“殿下有何吩咐?”
玉宵枕着一只臂望着她,不计较她的冒失,声音淡淡听不出喜怒:“为什么非要龙涎香?”
阿沅一顿,觑着玉宵的面色,小心翼翼措辞道:“龙涎香好闻还……还名贵,坊间传闻指头大的龙涎香便可抵千金呢。”
自然都是真的,那么她非想要龙涎香也显得没那么假了吧?
玉宵盯着她,因为隔的有些远,一双眸显得格外深邃,神情莫测:
“如果我告诉你纵是这一屋的龙涎香也比不上本宫欲赐你的番邦红宝石,你还是非要龙涎香不可?”
阿沅一愣,她不知道玉宵为何突然这么说,她应该顺理成章选择红宝石的,可如果错过了龙涎香,她不知道下次还能不能得到了。
她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不管她能不能出宫,于私,她也要沈易尽快恢复灵力。
这是她欠沈易的。
于是她还是硬着头皮道:“奴婢……还是选择龙涎香。”
话落,本就空荡寂静的宫殿静了好久。
冯寅是提醒过她的,玉宵这人生性多疑,阿沅不敢和玉宵对视,眼观鼻鼻观心,许久终于听到玉宵的声音:“下去领你的龙涎香吧。”
她骤然松了一口气,冒了一身冷汗。她几乎小跑着离开,临末就差最后一脚踏出门槛时,听到玉宵低低的嘲笑声:
“你知道为何龙涎香整个皇宫上上下下没人敢用?”
阿沅一愣,玉宵自顾自笑叹了声,“因其是本王的专属香啊,你这胆大包天的丫头。”
阿沅一错脚差点摔了个狗吃屎,猝然抬头不见那双凌厉如刃的眼眸,只见玉宵背对着她,只留给她一个后脑勺,他摆了摆手,笑骂:“滚下去!”
阿沅脚跟被门槛一绊,狼狈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茫茫然盯着内殿,潜意识告诉她,她好像……听到了了不得的话……
玉宵是什么意思?
总觉得……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
她不知为什么,心头莫名的慌乱,眼前的宫殿就像一张深渊巨口一样,她咽了咽唾沫,抱紧了小猫,逃似的离开,却在拐角看到了玉陶公主。
原来玉陶公主一直没走。
……为什么?
玉陶公主看了看狼狈的阿沅,又往内殿的方向看了看,随后目光又落回阿沅身上,嘴角挂着隐晦的笑。
不知为何,这种笑阿沅很不喜欢,很不舒服。
没等她行礼,玉陶公主率先道:“看来时机成熟了。”
阿沅一愣,不解玉陶公主是何意,玉陶公主好像也不需要她的回答,自顾自道:
“你能做到吧?”
阿沅莫名:“什么?”
玉陶忽的伸手若有似无的抚着阿沅的面颊,沁凉的指腹触及的一瞬间,好似毒蛇吐信,她轻颤了下,咬唇忍住了拨开她手的冲动。
玉陶的手指自她脸颊往下游移,最后落在她小巧的下巴上,指尖抬起了她的下颚,忽而笑了:“真是我见犹怜,那怪二哥陷进去了。”
阿沅再听不出玉陶公主什么意思就是个傻子了,再结合玉陶公主之前总是叫她殿前伺候总是莫名赏赐的行为,桩桩件件总算有了缘由,她胸口好像有块巨石重重砸下,砸的她眼冒金星,正要向玉陶公主解释,只听见玉陶捻着她的下颚好像在打量一件奇货可居的商品,一字一句道:
“我要你勾的二哥魂不守舍,我要你成为二哥的枕上人,我要你从二哥手中套出他的下落,能不能做到?”
这个“他”,阿沅用脚指头想都能想到,自然是沈易,沈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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