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层泛着天空的蓝,又映着太阳的金黄。
大团大团的,看着沉甸甸。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普洱的天空离人格外远。
这是何禾第二次这么想了。
何禾下了决心,她掰着阿布的脑袋让他对着天空。
“我说,普洱这天,蓝得像海一样!”
何禾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天空瞧,阿布边看边捏了捏空荡荡的肩膀。
他转身看了看车后。
路远山手中夹着笔和追象小队的人开会,小队的人都围着路远山听得认真。路远山说得嘴巴不停,手还在比划着。
无人机飞了几圈就回来了,遥控无人机的两个人蹲在车顶看着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来了几个村民,提着筐子凑在一边听。
“云是天空的礁石。”何禾说到这里就开始笑了,她拽拽拧着身子看车后的阿布:“怎么样!这句话是不是还有点诗人的感觉!”
“哦——我想起来了,你没见过海。”何禾又变得严肃了,她只好对着天空说,“你应该也不知道什么是诗——”
阿布抽空回一下头:“见过。”
“啊?”何禾惊讶,“可是版纳没有海啊。”
阿布跳下车:“洱海呗。手机上天天刷到嘞。”
“洱海才不是海!”何禾无语地努嘴,“不是加个海就是海呀小兄弟!”
“洱海是湖,它只是因为大才被形容成是‘海。’”何禾伸出手在手掌上划拉,“淡水是湖,咸水是海。有洋流的才叫海,海是会流到世界各处的——”
“算了。”何禾一挥手,“你又不知道什么是洋流。”
“你知道什么呀——”想到这里何禾又开始嘟哝,“你又不认汉字。”
阿布往前走了两步,他的手撑在车斗璧上望着路远山那边。
“阿布。”何禾在他身后小声叫。
阿布头也不回:“啊?”
何禾拧着身子,她和阿布一起看了一会儿路远山。
路远山跟着人工哨走了,走得急匆匆的,还打着电话。
何禾的嘴巴犹豫几下,她又想说‘算了’,但是她太好奇了。
何禾小心翼翼地问:“你为什么——为什么不学汉字啊?”
“啊?”阿布回头。
他被刺眼的阳光晒得皱着眉头。
何禾赶紧摆摆手:“我就是随便问问。好奇嘛——”
“哦。”
“要不你教我学傣族的字?”何禾拍拍胸脯,“我学语言学得可快了!”
“忘了。”阿布淡淡地说。
他听不清亓行舟替路远山待在那里继续对小队说的话,抬脚去找亓行舟。
何禾就这么被留在这里对着阿布的背影发了呆,她脑子转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