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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医生今天不在市内,就算立刻动身也没那么快赶回来,电话里听完小少爷对症状的形容描述,医生当即建议还是直接去医院比较好,胃疼这种事可大可小,至少验血和拍片的流程少不了。
节假日的医院几乎每时每刻都处于人流拥挤的高峰期,好不容易带虞礼做完一系列检查,点滴是肯定要挂的,江霖本来还想要间单人病房让她躺得舒服点,但被护士站的护士长以浪费资源为由给无情驳回了。
少爷当场想理论自己又不差这点钱,好在虞礼及时拉住他。
“打个针而已…输液大厅有位置的。”她声音清浅地劝道。
江霖垂眸,看她依旧面色苍白,莹润的眼睛带了几条血丝,匆忙出门前随意扎的低马尾已经快散了,两侧都有头发跑出来,发圈发挥的作用聊胜于无。
伸手帮她把那个摇摇欲坠的发圈取下,江霖直接套在自己手腕上,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妥协般搀揽着她往输液室的方向慢慢走。
另一种意义上来说,他的脸色也不好看。
护士接了单子去便去准备吊瓶了,江霖带着虞礼在输液大厅比较安静的角落位置坐下,又把一直挂在臂弯上的外套展开盖在她身上。
出门出得急,外套带的还是一中的秋装校服——柳婶早上刚洗完烘干放在客厅还没来得及帮他们收进去的,江霖路过随手抓了其中一件,现在展开看大小应该是自己那件。
虽然他一系列的举动都温柔小心,虞礼还是觉得他大概不太高兴。
虞礼自己也有点难过于给人添麻烦,但还好只是急性肠胃炎,她这么想着,同时也轻声说了出来。
“什么叫‘还好’?”江霖语气微微加重,脸色一下子更难看了。
感觉自己说错话了,虞礼下意识缩了缩下巴,水蒙蒙的眼睛透着一丝易碎感。
凌晨的时候吐过好几次,脱水又脱力,胃部还是一抽一抽地疼。
炎症伴随着发热,接近三十九度的体温让她身体绵软到使不出力气,先是肩膀、继而蔓延到全身的骨头都开始胀痛,似乎包括脑子也转不动了。
她垂着眼皮,没多久听到身边传来一声叹息。
这副病弱可怜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不舍得对她生气吧。
尤其没什么抵抗能力的某人第一个心软投降。
“不舒服的话从一开始就要说啊,”江霖拉着当被子盖的那件外套领子往上扯了扯,缓和了语气,无奈的口吻中掺了些懊恼,“我不就在隔壁么,你打个电话或者发条消息我就过来了啊。”
虞礼眼睫轻颤,低低“嗯”了声。
应声微不可闻,听起来就像虽然乖巧但实际还是不会听话。
要不是看在她目前是病患的份上,江霖都想敲她脑门了。
拎了吊针和一串吊瓶的护士走过来,例行再次询问过虞礼名字后,便让她把手抬起来。
冰凉的针头刺破皮肤扎进血管,虞礼自己没什么感觉,倒是江霖呲了一下牙,有点不敢看似的错开视线。
“药吃过了吗?”护士调整着点滴速率边问。
江霖回道:“去药房领了。”
护士指了指前面:“那儿有饮水机,纸杯在下面柜子里,一会儿接点温水给病人。”
江霖点头应下,心里盘算着阿丰拿药的速度也太慢了。
座椅靠背有点高,虞礼后仰时脖子并不能很好的贴合椅背的弧度,反而会觉得很累,只好调整姿势再往下坐了点,整个人就像蜷缩在椅子里一样。
江霖犹不死心:“还是要间病房躺着输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