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放没多说什么,只嘱咐成彪差不多就该往外撤了。
陶晓皙看他这通电话打得十分严肃,眼神都透着凌厉,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等他挂了电话,她问他,“没出什么事儿吧?”
陈放缓了一下脸上的神色,“还有什么事情能比我跑了媳妇儿更严重。”
……她就多余担心他。
她轻昂着头反驳他,“我就算跑了也是被你逼的。”
陈放捏上她的下巴,“你还真想跑。”
陶晓皙拍开他的手,横他一眼,“我再跑你不也能找到我吗,还眼巴巴地跟过来,我这个床很小,占不下两个人,你晚上就打地铺吧。”
陈放视线落到她脖子上,眸子暗了暗,他伸手刮了一下她锁骨上的那抹红,“没事儿,我不介意挤一点儿,床小有床小的睡法。”
……她管他介不介意,介意的是她好吗。
陈放目光转到相册上,拿下巴点了点,“这是什么?”
相册啊,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
陶晓皙想到什么,招手让他俯身,陈放依言靠近,陶晓皙翻到最后一页,指给他看,眼里有星星,“我们照毕业照的时候,你就在我后面哎。”
陈放看过去,说是后面,其实也隔着两个人,他个子高,站最后一排,第一排是各科老师,她在第二排女生的正中央,他在最后一排男生的正中央,两个人眉眼里都有学生时代特有的青涩和朝气。
陈放手指碰碰照片里她的脸,“这是不是我们上学的时候距离最近的一次。”
那个时候两个人的交集太少。
陶晓皙摇头,“你进出教室很多时候都从我桌子前面过。”
她一直在第一排轮换,他是万年不变的最后一排,他去他的座位总能经过她那儿。
陈放眉眼一动,“你那个时候注意过我?”
陶晓皙回他,“想不注意都难吧,你是唯一一个每天卡着点到卡着点走的人,半分钟都不会在教室里多呆,别人至少会装装样子。你走得潇洒,没看到每次老周看你的眼神都是咬牙的,我当时一直在猜什么时候老周会忍到极限,然后逮着你揍一顿。”
“原来你从那个时候就看我的笑话。”陈放手指翻动着相册,然后停住,眼神又恢复到之前打电话时候的凌厉。
额……陶晓皙也看到了,是她和邱廷宇的照片,她伸手盖上那张照片,“就是高考结束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就照了一张,别的什么都没有。”
陈放凉凉地看她一眼,“什么都没有,你保存这么久?我和你同班三年,也就一起照了一张班级大合照,中间还隔着两排人。”陈放忍了很久的旧账又开始往外翻,“还有,当初我们班和他们班举行篮球比赛,你给他们班喊加油喊得倒是起劲,嗓子都快喊劈叉了,我记得你还给过他一个创可贴,当时我就在旁边。”
嗯……她是记得她给过邱廷宇创可贴,但根本不记得旁边还有他。
“我当时也受伤了。”陈放的语气比外面的雾还要冷,“你还记不记得?”
陶晓皙觉得今天回她爸妈这儿可能就是个错误,她不能说她不记得,更不能说她记得。
“你要不要去洗澡?”陶晓皙双手做花托状仰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