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邈开着车,看着夜晚的津连港。曾经这样的夜,只有路灯的陪伴。那时季怀邈刻意保持着内心的平静,也多少还是会觉得孤独了点。
可现在不同,这个点他到家,阮林还没睡,应该在看着电视等他。桌上会摆着各种各样的水果和酸奶,生怕季怀邈不犯选择困难症。
下了车,地下车库的冷风,让季怀邈哆嗦了下。他拉着箱子快步踏进电梯,按了自家楼层的数字。
一开门,季怀邈没瞧见沙发上有人,电视也没开。他喊了嗓:“扣儿?”
过了几秒,阮林答应的声音才传过来:“哎…哥!我在书房!”
季怀邈笑了笑,换了衣服去找他。阮林扭头看他:“回来了,机长。”
“还是副驾,副驾。”季怀邈揉揉阮林的脑袋。
阮林刚洗完头,简单地吹了个发型,对季怀邈这个破坏性动作很不满意,赶忙两手护着脑袋。
“哎,我这不是多喊喊,强化你的记忆。”阮林说。
“干啥呢,小崽儿?”季怀邈从餐桌上端着水果盘过来,塞了块西瓜在嘴里,“瞧你这眉头皱得,能夹蚊子了。”
“蚊子?哪有蚊子?”阮林警觉起来,“住这么高蚊子还能飞上来啊?”
季怀邈笑着弯下腰,喂阮林吃了块苹果,凑到电脑屏幕前看。
屏幕上摆着好几个文件,都和民宿有关。阮林一摊手一伸腿,捂着脸:“哎呀,居委会把海韵民宿报上去了,申报市里的特色民宿,让我写个材料。”
“可真是难为我了。”阮林拉过季怀邈的手,脸蛋压在他手心,蹭了蹭,“自从写了毕业论文,我可真没写过这么多字的东西了。”
季怀邈看他烦恼,反而觉得他这个样子很好玩,捏着他下巴,吻着。
被季怀邈亲着,阮林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他摸摸季怀邈的脸,说:“早点休息吧,哥,累一天了。”
季怀邈拉起阮林:“走,睡觉。文件明天我教你,你这么聪明,教一回就会了。”
“真的?”阮林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他跳起来,扑到季怀邈背上,“我哥还会写这个呢!”
“这种是没写过,不过报告没少写。”季怀邈抓抓头发,“估计都差不多吧。”
第二天一早,阮林把季怀邈从床上拉起来。两人对着电脑研究了一会儿,季怀邈发现这跟他写飞行报告不太一样,他挠着额头说:“我还真…有点手生。”
阮林坐在一旁,一手撑在膝盖上,微微皱着眉头盯着他,用眼神鼓励他。
“这么地。”季怀邈想了想,拿起手机,“咱们问问胡诚野。”
胡诚野被扰了清梦,气呼呼的。季怀邈戳戳阮林胳膊,阮林忙对着手机说:“诚哥,是我呀,帮个忙呗。”
一听是阮林,胡诚野立马换成了大哥哥的语气:“说吧,跟老季闹别扭了?我跟你说,这男人啊,就不能惯着。”
阮林瞥了季怀邈一眼,赶忙说:“不是不是,问你个工作上的事。”
听明白之后,胡诚野说:“发过来,我找人帮你写。”
“啊?”阮林愣了下,“不用这么麻烦,你告诉我大概怎么弄,我自己写。”
“哎,我也不会写啊。”胡诚野笑起来,“我光会看。你发我吧,我让我秘书整,俩小时的事。”
挂了电话,阮林看着季怀邈,问:“这就,解决了?”
季怀邈也笑:“老胡这路子,就是野。”
“是呵。”阮林感叹道,“看人家这老板当的,多会调动人力资源。”
“你也挺厉害。”季怀邈摸摸他后脑勺,“咱们扣子都开俩店啦。”
阮记卤味分店开业那天,季怀邈作为股东,出席了仪式。不光他去了,姥姥姥爷也跟着去了。
阮林和阮浩,带着阮争先打头阵先过去,季怀邈开车带着俩老人。
姥爷砸吧着嘴说:“小扣子真是年轻有为,民宿让市里给评个奖,这又开了个店。我听争先说,他带的学生,回自己国家,做上外交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