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血是神兵认主前的考验,又何尝不是摧残?是以栖梧时常会想,如此横竖里外地折腾,不顾一切也要占有这把剑的意义在哪里?
所幸的是,运筹
“哦。”柳毅笙瓮里瓮气地应了一声,只随手把信揣进怀里,又嘿嘿干笑了两下,仿佛是被自个儿逗乐,之后才一本正经起来,问道,“何时进城?”
这个问题,陆晴萱昨夜已有盘算,于是果断答道:“酉时。”
“这么晚?”
“不晚,这个时辰刚刚好。”陆晴萱说着,微扬起头在营地里粗略扫视了一圈,“但都进去不可能,咱们人太多,目标太大。”
柳毅笙用手托住下巴,颔首认同:“招摇过市,的确易被发现。”可他仍然不解:“陆姑娘,为何一定要在酉时?”
“酉时,一日将结束而未结束,总有些来得迟的,要抢在城门关闭前进城不是?”陆晴萱胸有成竹,抛给柳毅笙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勾起了唇角。
柳毅笙倒是一点就通,顿时眼睛一亮,惊喜道:“我明白了,咱们可以扮成过路的商队,要赶在城门关闭前进城落脚。哎呀商队商队……如此一来,进去的人就又能多一些了!”
“没错,其他人就在城外等候,最好能寻一处离城不远,又较为隐蔽的地方。”陆晴萱边思索边道,“我看来这山梁之前穿过的那片林子就很不错,届时,再多派几名弟子交替进出城传信,谁会想到这些不同的面孔其实是一家人呢?”
“这样一来,就不会惹人生疑了。”栖妍听明白后,也开了怀,欣然道。
柳毅笙此时已在心底对陆晴萱赞叹不已,逢她话音落定,当即情不自禁拱手抱拳,由衷道:“陆姑娘良策,柳某人佩服!”
陆晴萱闻言也乐了,展颜朝柳毅笙摆了两下手:“什么良策不良策,左不过我阿爹以前就是跑马干这一行的,托他的福罢了。”旋即却又庄严正色起来:“好了,时间紧迫,我们还须抓紧准备。”
酉时眨眼即至,按照计划,一切都很顺利。
为了确保进城万无一失,陆晴萱和栖妍甚至扮成了男子模样,还同柳毅笙和其他弟子一道拿炭灰抹了脸。
自此,他们这二十几个人就算在城中“小住”下来。
表面上,他们隔三差五就到城中坐街,装模作样地与当地人谈生意,却又抠门抠得要死要活,十余日过去竟一单也未能谈成;实则却在暗中探查府中动静,与城外互通有无。
苦心人,天不负,如此消磨了近一个月,一直静若死水的府邸终于有了呼吸,俨若鬼魅罢了数百年的蛰伏。
谷中弟子回报:戾王一夜间召集起两百多名杀手,现已全部部署在了府中。
陆晴萱知道,等了许久的那一天就要来了,胸膛里那颗不知沉静多少时日的心,也随着这个消息的到来再一次变得狂热而躁动。
她立刻拉着柳毅笙着手制定更为详细的营救方案,却也不得不为了那个困扰她足月,至今未能解决的现实问题更加发愁——他们没有府邸内部的详细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