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疏桐点点头,答应下来。
另外,秋景予又交代了她几句基本的医疗护理知识,例如测量体温、血压、脉搏等,这些秋疏桐在温得和克学过,她表示自己可以胜任,秋景予方才回到他的诊室。
秋疏桐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就好像再次回到了katutura医院。耳边总是响起患者的声音,空气里也一直飘荡着消毒水的味道。
只是这次她不再是演戏,面对病人时,需要担起十二分的用心,因此一天忙碌下来,她的神经总是紧绷着的。
九十多年后的温得和克,katutura医院也是忙碌至极。
随着气温下降,感冒发烧、得流感、得肺炎的患者也变得越来越多。天气干燥,火灾事故频发,救护车每天都会往急诊室送来许多病人。
温砚岭这两天上白班时,工作台总是围满各种看诊的病人,每天检查单至少要开40张。晚班时,又老是会遇到各类突发状况,譬如今天遇上的醉酒车祸的患者,他的头部被玻璃划伤,有一道10长的伤口,深可见颅骨,需要进行外伤缝合。
每天手术室门口都等着满脸忧愁的家人。
从手术室出来,温砚岭同病人家属聊了几句,回到办公室,换下衣服,长舒了一口气。
同别的医生交完班,已是上午8点。
温砚岭走到停车场,兜里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他打开车门,抬步跨入,方才接通电话。
是莫先生打过来的,温砚岭感到颇为惊讶,接着便听那端说:“我看现在是纳米比亚时间上午8点,应该没有打扰到你吧?”
温砚岭否认:“没有。你是有什么事吗?”
莫先生道:“你之前不是让我问秋思,还有没有关于秋疏桐的其他资料嘛。”
温砚岭说是。
“我倒是没有问她,但我今天查民国医史研究的资料时,意外地看到了她的照片。和秋景予站在一块儿,我猜她当时大概在当地医院短暂地参与过救助。”莫先生说,“你需要她的照片吗?需要的话,我可以发给你。”
温砚岭惊讶了一瞬,说好。
莫先生很快就把照片给温砚岭传了过来,没等他查看,又听莫先生说:“不过有一点很奇怪。根据资料来看,当时应该是1938年,但是秋疏桐的照片底下标注着她的出生与死亡日期,死亡时间是1938年的8月8日。”
温砚岭握着听筒,顿觉手指颤抖到快要握不住它,呼吸也跟着暂停了下来。好半天,他才开口问莫先生:“哪天?”
“1938年8月8日。”莫先生说。
温砚岭整个人僵住,仿佛陷入了耳鸣状态,他什么都听不到了。
或许是冬日的温得和克太冷,也或许是没打空调的车内温度太低,温砚岭靠在驾驶座的椅背上浑身发抖。
那个他一直不敢在搜索软件上查找的名字,他一直不愿知晓命运走向的人,他不去看,就如同她还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现在却有人过来告诉他,她早已死在了1938年。
死在了他一辈子都无法跨越的年代。
温砚岭大口大口地呼吸,心脏蹦跳不停,好似心悸。他用力地摁着胸口的位置,缓了许久,才出声问道:“是因为什么原因?”
莫先生如实回答:“这个数据上倒是没有记载,但我认为应该是发生了意外。”
恐慌与震惊一下子蔓延至四肢百骸,温得和克的冬日早晨,温砚岭一个人躲在车里陷入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