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当年关?系最好?的章向文,都只是迫于父亲的命令,才对?他有几?分帮助。
这话明显是自欺欺人。
谢敛早就是个孤家寡人了。
不,不对?。
宋娘子倒还留在他身边。
“怎么至于淋这一身水,夫人见了,恐怕要担心。”赵简的心思全然没放在正事上,饶有兴致地瞧着谢敛,“阁臣是有家室的人了,还是要注意些。”
谢敛陡然看了他一眼。
看得赵简一咯噔。
但很快,谢敛的面色又恢复如初。他躬身对?着赵简行了一礼,姿态堪称恭敬,说?出的话却?并非如此,“臣受教了。”
见他如此,赵简不敢再多?说?些什么。
他连忙问及政事。
等到下朝,雨总算是停了。
百姓穿梭在城门口?,一则消息也跟着传了出来。
茶楼酒肆内,平民眉飞色舞地传递着消息,告知旁人谢敛和宋家的女郎终于和离了!
宋敬衍作为太后?走狗,贪污受贿。
如今谢敛和他的女儿和离,再支持陛下、推行新政,也未必是个坏人。
临高台十
顺着官道往西南,一路途经沅水。
因为涨潮的缘故,沿路水患频发,时常能看到被殃及的流民。
抵达姨母所在的辰州时,已经断续下了一个月的雨。
绵绵雨丝浇落在渡口成片的芦苇上?,远处人影晃动。等到船靠岸,撑伞的一行人便从亭子上?前?,望向船内。
为首的年?轻男子身着绛色纱袍,广袖被河风吹得猎猎作响,更?衬得身形修长挺拔,气度清冽。
“七表妹。”青年?微笑?着对她遥遥行了个礼,提步上?前?,“我算得倒还准,正好遇上?。”
宋矜便猜到,对方是姨母的长子沈君诚。
她的五表哥。
虽然记忆里没见过这位表哥,倒是从父母口中听说过他。
听闻五表哥年?少时醉心黄老之?学?,不走正途。直到十五岁时,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转而又?转投了儒家门下,立誓要?考取功名经世治国。
两年?前?,便已经中了举人,还是辰州的解元。
兴许明年?便要?进京考会试了。
沈家为她准备了马车,几?个婆子拨开炭火,马车内温暖熨帖,宋矜温声问起姨母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