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了冰的地面滑,也不?敢贸然甩开。
“什么朋友?”宋矜觉得秦念实?在胡作?非为。
秦念顿住了脚步,敲了敲墙壁。片刻间,月亮门后便绕进来一个锦衣男子,面容看?起来十分?眼?熟。
宋矜道:“阿念,这是?傅府。”
秦念道:“周围有人守着?,不?会有外人撞见。”
“宋娘子,我并非有意唐突。”锦衣男子站在门口处,并没有走过来,对着?她作?揖后说,“我几度求见谢大人,实?在没法了。”
宋矜不?得已道:“你说。”
这时候,她才认出?对方的脸。
是?去年在画楼里见过的青年,对方是?翠微书院的学?生。
“求您让谢大人放过章老先生吧。”青年面色有些苦涩,哀切地瞧着?宋矜说,“无论怎么说,谢大人都曾是?章老先生的学?生,总不?至于做出?欺师灭祖的事来。”
宋矜立刻便意识到,他说的章老先生是?章永怡。
但谢敛怎么会害章永怡呢?
章永怡不?是?不?久前便致仕还乡了吗?此时应当是?在路上了。
宋矜愕然道:“怎么回事?”
青年抬起眼?打量她,见她表情不?似作?伪,方才说道:“前不?久狄人寇边,陛下下诏令河东节度裴农出?兵,裴农以时机不?到为借口拒绝,朝中都认为裴农此举是?有不?臣之心……”
国朝和狄人的矛盾不?断。
久而久之,河东节度使裴农变成了掌兵权最大的边将。
和对曹寿一样,朝中对裴农的猜测只多不?少。所以,在裴农抗旨不?遵之后,朝中便开始清算与裴农有联络的官员。
赵辰京趁机弹劾已经返乡的章永怡。
调查过后,果然发现多年前,章永怡曾私底下联络过裴农。这一纸书信,变成了章永怡党结谋逆的证据。
“十几年前的一封问候信,说是?私下联络谋逆,实?在太过于荒谬。”青年说到这里,仍不?住愤怒地看?向宋矜,“谢大人便是?转投了傅首辅,也不?必如此污蔑他的恩师!”
这些朝政上的事情,宋矜几乎没有耳闻。
如今想来,恐怕谢敛也不?希望她知道和插手。
她一时间,有些发愣。
秦念道:“宋姐姐,章世伯和温伯母待我也极好……你也受过他们?恩惠,应当信得过他们?的人品。即便是?信不?过也无妨,这件事,求你让阿兄与我们?见一见面,我们?想求求阿兄。”
宋矜缓过神来,说道:“这事,他自有决断。”
她此话一出?,秦念愤怒地说道:“他能有什么决断?阿兄一向狠心,他做下的决断,是?从来不?会管别人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