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敏和姐姐待在一起,都被迷惑了双眼,以为她的病症已经好了。
直到有天她看到了姐姐的病例,才发现根本不是这样。
外表如何光鲜亮丽,躯壳内里早已经糜烂不堪。
她姐姐其实已经快撑不下去了。
每天靠药物支撑,靠着养大两个小孩子的念头支撑。
也靠着找到丈夫的念想支撑。
然而不久之后,这却成了逼死她的条件。
万敏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看向时竟手里的照片:“就是这张照片,时钦竹边上的这个男人。”
多年的努力,她姐姐找到了失踪的丈夫,看到却是这么一张照片。
万敏看到照片的时候,恨不得弄死这两个狗男男。
哪里是什么失踪,哪里是什么突然人间蒸发。
而是时钦竹抛妻弃子,和人私奔去了。
时宥抢过时竟手里的照片,不可置信地瞪着上面的两个人,用力到胳膊都在发抖。
说出这件事,万敏最担心的就是时竟。
和她姐姐一样的性子,什么都藏在心里,什么都抗着不发泄出来。
万敏看着一动不动低着头,一点反应也没有的时竟,担忧地唤了声:“小竟。”
时竟肩膀一颤。
万敏:“你母亲走前,清醒的时候给我打过一个电话。”
时宥抢在时竟前头:“妈她……说什么了?”
万敏看了他一眼,拍着他胳膊,让他坐下:“她说,她要解脱了,交代了一遍你们的事情。”
她抹着眼泪:“我知道时钦竹的事情,她要撑不住了,她在交代后事。”
时宥抽了餐巾纸替她擦眼泪,可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张没有多余表情的脸上,已经挂上了泪痕,眼睛里却有了一抹希冀。
他似乎能隐隐感觉到万敏来这里的目的了。
他也问出了口:“妈她走的原因……是时钦竹么?”
他对这个没有印象的父亲没有过多的感情,为数不多的情感大概都是母亲在描述父亲时留下的。
“小竟。”万敏没着急回答时宥的问题,而是又唤了时竟一声。
时竟终于有了反应,慢吞吞地抬起头。
“我不知道姐姐走前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万敏疼惜地道,“不是你的错。”
时竟麻木地摇头,低呢地回应:“……不是的。”
万敏拍着他的肩膀,摇了他两下,哽咽着:“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
她本该因姐姐的死,只有伤心和悲痛。
可这会儿看到姐姐的死,把孩子痛苦成这样,多了责备。
万敏把时竟拥在怀里,狠心道:“都是她的错,是她不顾及你的感受,借着这个由头,给了自己解脱的理由。”
陌生的温暖,时竟靠在万敏的肩膀上,空洞的眼神有了闪烁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