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昭拿了几串刚刚烤熟的虾走过去递给祁知,问了一句,“你能喝酒吗?”
祁知本来听他们要喝酒心里还犹豫,他非常清楚自己喝了酒是个什么样子,但说不定酒后能乱个……
可听见墨昭这么问,祁知觉得自己某种程度上受到了侮辱,当即就把桌子上放着的开瓶器抛了起来,那开瓶器在空中转了几个圈,接着稳稳握在手里。
“昭哥,看不起谁呢,要不要比比啊?”祁知轻笑一声,颇为挑衅地说。
墨昭抬手轻轻弹了弹祁知手里的开瓶器,发出金属特有的响声,此刻他们二人靠的极近,墨昭压了压嘴角,开口说,“不用比,不欺负你。”
祁知瞬间感觉自己面前才放的是炉子,一把火直接烧到耳根,整张脸都烫起来。
他撩我!大家都看见了吧是他撩我!有没有摄像头啊!
可没等祁知反应过来再说话,墨昭就继续回炉子旁边烤肉了。
白巍他们搬了好几箱纯生回来,顺便把投影仪也搬来了,等着天黑放下幕布投屏。
吃了几轮后,暮色降临,天空明暗交接,这个基地在半山腰,看的更加清晰,感受的更加明显,天上的星星真就好像祁知的耳饰那么大,亮得都能看见轮廓。
老板见天色暗了,给每桌送去了柴火,夜焚把火点上,这下成真的篝火晚会了。
见周围已经陆续有其他人唱起来跳起来,祁知这会儿酒劲儿已经上来了,见白巍吃几口去瞟一眼他的吉他,他擦了擦手站起来,“天都黑了,我给大家唱两首吧!”
“好!”小伙子们十分地捧场,
祁知把琴挎在身上,随手拨了拨琴弦,“那我就献丑了各位!”
他先打了一小段节奏,开口唱:“我曾难自拔于世界之大,也沉溺于其中梦话,不知真假,不做挣扎,不惧笑话。我曾将青春翻涌成她,也曾指尖弹出盛夏,心之所动,且就随缘去吧。逆着光行走,任风吹雨打……”
祁知站在篝火旁,火光映在他的脸上,柴火在火焰里被烧的作响,他的身体随着音乐肆意摆动,瘦长的手指在琴弦上灵活扫拨,衣摆撩起夏夜里山中特有的青草香气,尽管周围再嘈杂,也让人难以从他身上移开眼睛。
而墨昭没像其他人那样跟着拍子拍手,从祁知站在那里开始,他几乎坐着都没有动过,视线,也没有移开过。
祁知唱完,周围不少人往他们这儿看,发出一阵阵的喝彩声。
祁知大方向周围人致意,接着冲着墨昭的方向摆了摆手。
墨昭这才回过神儿,下意识去拿桌子上的易拉罐想喝一口,拿到嘴边才闻着不对,他错拿了祁知的啤酒。
他赶忙放下去,随手开了瓶汽水灌了几口。
“大家还想听什么!我是小曲库!随便点!”祁知这会儿脸上泛起红晕,边跳边用吉他打着拍子,“我想要一条白色的帆和蓝色的船,我想要在大海中打捞属于我的翅膀,我想要一个什么人出现在视野中,指给我一个方向……”
祁知的嘴一直没有停过,要么站在篝火前唱歌,要么下去跟大家碰一杯,最后高音都上不去了他才勉强卸下吉他坐了下来。
“墨昭啊,你不是也会吹口琴嘛,让大家看看嘛!”白巍也是喝了挺多,见伴奏没了,立刻就想把墨昭推出来,喝酒壮胆,这会儿小伙子们可不怕墨昭了,听说他会吹口琴便一个劲儿起哄。
“你会吹口琴?”听见白巍的话祁知很惊讶,他扭过头问墨昭,整个人都侧过去,差点儿就倒在墨昭身上,被墨昭揽住肩,稳住了重心。
祁知身上的果香此刻混着点酒气,不但不违和,还能让人的心莫名其妙漏跳一拍。
“我今天也没带,下次有机会再展示吧。”墨昭也不知道是在回应谁,总之没有表演的意思,其他人遗憾地虚了几声,也没再纠缠,看电影的看电影,喝酒的喝酒,还有饿了的去炉子边又烤了几串。
唯独身边这个,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明显,已经像一只酒窖里的小白兔了。
“我打电话叫人过来了,把他们送回去,你先看着点他们。”墨昭知道白巍没喝多,跟他交待着,“我先把这个送回去。”
他朝祁知扬了扬下巴。
“行,你把小祁送回家啊!”白巍放下酒瓶,过去拍了拍祁知的肩,“下次见啊小祁!”
“什么下次见……我还不走呢!”祁知摇摇头,可分明眼神都不聚焦了。
墨昭一句话没说,先把祁知的吉他装包里背在肩上,接着单手揽住祁知的腰,直接把他从椅子上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