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政语等了半个多钟,两个人还没到,政语小憩了片刻,没忍住还是给政宗实打电话,电话倒是接的很快:“在开车。”
“怎么还在路上,不就十分钟的路。”政语吐槽道。
“和羊咲吃了个午饭。”
政语愣了一下,且不说羊咲和他爸吃饭了,就算是他和羊咲单独吃饭,他都觉得尴尬,得掏出手机做点什么别的事分散注意力。毕竟羊咲几乎不怎么说话。
政宗实没给他沉默太久,说:“一会儿羽京叔叔会过去医院。”
“他来干什么——”
“羊咲说下午还有训练,我下午得回公司,我们看完你就先走,你跟羽京叔叔回家。”
“我不用他接我。”
“那你自己和叔叔讲。”政宗实切断了电话,脸上带着愠色,挂断后就没用再说话。
羊咲坐在一旁,整个通话过程他都听见了,他似乎知道政宗实说的羽京叔叔是谁,他们有过几面之缘。
方才和政宗实吃饭的时候,这个叔叔也给政宗实打电话了,聊的什么,政宗实并没避着羊咲,大概聊的是政语。两个人都很关心政语,即便政宗实总说他是个混小子,不挨几次打不长记性,羊咲也能听出其中的慈爱。
车内播放着电台,电台主播的声音被调的很小,温和地从音响中传出,羊咲听了一阵,默默打开手机,翻开联系人列表,点开“爸爸”——由于首字母的关系,联系人最顶端便是了,他给羊从容发了几条短信,密密麻麻的聊天框,几乎都是羊咲发的内容,羊从容偶尔回应一二——那也是时隔好几个小时才有的回应。
快到医院时,政宗实突然告诉他:“叔叔给你在俱乐部申请了一间宿舍,生活物品都有。”
羊咲手指顿了顿,屏幕上正打着一行字:爸爸你吃药了吗?我晚上有康复训练,要晚一dian
“是有什么想说的?”政宗实的声音很沉稳,轿车也开得很沉稳,羊咲却还是不小心把没打完的一句话发了出去。
“你不用管小语怎么想的,他不知道这件事,你尽管住就是了。”政宗实担心羊咲会想太多,徐徐解释,“只是叔叔觉得他的提议有道理,你家确实不近,有时候训练太晚来回折腾会很辛苦。”
“谢谢……”羊咲迟疑片刻,想了想还是恭敬不如从命,政宗实说了这么些,他再拒绝未免不近人情,于是他笑了一下:“谢谢叔叔。”
“嗯。”政宗实眉开眼笑,笑容并不明显,但整个人看起来放松许多,音调也微微抬高,“一会儿和小语不要打架了,有什么问题说开就是。”
羊咲听着总觉政宗实像哄小孩一样,把他们当幼儿园的稚童看待似的,他小声辩解:“不会打架了……”
“是吗。”政宗实扬眉一笑,调侃他,“政语最近两次进医院,都是因为和羊同学打架,政语我会教训的,但羊咲同学是不是要稍微反思一下呢?”
羊咲也自知自己遇事容易冲动,何况面对的还是政语他爹,再怎么不情愿也点了点头:“知道了叔叔,下次会注意的。”
政宗实听着人的语气委屈又倔,脑袋总缩起来,恨不得用衣领全挡住似的。
他其实摸不太清羊咲的性格,刚开始的时候,觉着羊咲或许脾气性子比较软,换句话说,容易被他儿子这种人拿捏,但是这回羊咲直接把政语揍了,吃饭的时候也大大方方承认了是单方面揍了政语一顿。
政宗实对他确实刮目相待,说羊咲坏么,可能心眼子还没他儿子多,羊咲的小孩心性还没褪去,就不得不出来跑外卖又是踢职业俱乐部,从头到尾也没见过他父母。
俱乐部签约这么多球员,哪个家长不是亲自带着孩子来的,归根到底都是还在青春期的年轻人,许多事情还得家里把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