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走边想系统的事,不管怎样,它能吭个声就是好事,而不是一味地装死,这是不是意味着,她的任务很快就要完成了?
没等来系统,谈画在楼下遇到了一位不速之客,贺为谦还是昨天?那身西服,变得皱巴巴的,秋天?的早晨很冷,他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衫,将衣袖挽起,和其他人不在一个季节。
他倚着车门?,指尖一点猩红,不时?抬头看,这次他的动?作进行到一半便戛然而止,越过缭绕的烟雾,与走出单元楼的谈画视线交汇。
双手胡乱地挥了挥,以便看得更?清楚,贺为谦眼眶很红,说不清是熬的还是熏出来的,踉跄地往前走,看谈画转身就要回去,急忙叫住她,“等一下,我?不过去了,你别害怕。”
他走到垃圾桶旁边把烟熄了,这一身烟味和酒味,贺为谦自己都觉得难闻,怕靠近会?熏到她。
贺为谦能找到这儿来,谈画不意外,这套房子是爷爷送的,留下了太多?痕迹,安保再严格,也拦不住贺家大少?爷。
只是谈画没想到他会?这么快,躲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所以她站定,冷眼望着他。
她的脚步虚浮,脸色不是很好看,眼下有淡淡的青色,谈画没睡好,在见?证过他们接吻的贺为谦看来,想当然地误会?了。
“他对你好吗?”
谈画的心向着贺为聿,贺为谦不用猜也知道,可他要是为她好,明明知道她经不住折腾,为什么还要这么粗暴地对待她。
贺为谦问不出口,他是最没立场说这种话的人,曾几何时?伤她最深的就是他,几次进医院都拜他所赐。
一烦躁就想抽烟,贺为谦的抽烟频率直线上升,他将烟盒攥得变了形,像是自言自语:“一切都是我?的报应。”
命运对他可真是残忍,就像在耍着他玩儿,等他把坏事做尽,伤透了谈画的心,才?让他知晓前世。
不偏不倚选择这个时候,要是再早点?,贺为谦兴许还有挽回的余地。
又觉得也不算太坏,谈画好端端地活着,比什么都强,他可太害怕再看到谈画躺在棺材里的样子,没有一点?生气,再怎么激她,也得不到一句回应。
谈画到死前都没有放弃向他求爱,依据原来?的轨迹,他是有机会回头的,变数就出在贺为聿身上。
贺为谦将过错全部转移,夺妻之?恨让他恨贺为聿恨得牙痒痒,好像这样就能减轻他的负罪感,但他不擅长自我欺骗,在看到贺为聿吻她的时候,他暴怒,双腿却像被钉在原地。
他不像在外人面前表现得那?样平淡,巴不得甩掉这块狗皮膏药,还能和贺为聿维持“兄友弟恭”,碍于面子没表现出来?而?已。
等一个个掐死他爸妈给他招来?的桃花,贺为谦没在场上看见谈画,问过服务生确定?她还没走,他一间房一间房地找,想好好地和她说?上几句话,却不想撞见他们亲密的画面。
作为风月场上的老手,他对男女之?间那?点?事再熟悉不过,猜想和假设都比不上亲眼看见来?得冲击力大。
贺为谦能看到的有限,无非就是她酡红的侧脸,滴血的耳朵和攥着男人衣服的那?双小巧却无力的手。
光这些就足以?让他有了冲动,贺为聿的背后仿佛长了眼睛,贺为谦知道他是故意的,可他什么都不能做,他突然觉得自己?真是蠢得可以?。
因为原生家庭造成的阴影,迁怒于对此一无所知的谈画,忽略了一个喜欢他的人,到失去?才?追悔莫及,等同于将一个完完整整的她,亲手送到贺为聿手上。
他想要去?阻止,但他没有身份和立场,同样的事也许已经?做过很多次,再说?谈画心脏不好,他会吓到她。
贺为谦会这么大方,大方到把自己?心爱的女人拱手让人,放纵让她和别的男人拥吻,就因为考虑到她的身体和心情,假如三个月前有人这么告诉他,他一定?会把对方揍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