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回来工作了?”
“只是帮人代个班,其?他的之后再议。”
“你都休息多久了?”牧唐惊得跳起来,贺为聿以前就是个工作狂,他眼睛往下,被桌子挡住了什么都看不见,“还没好?你什么时候这么弱了?”
有贺为聿做结扎手术在前,牧唐的认知不断被刷新,师兄栽得太快,他都没好好劝劝他,这样一比,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他都能接受。
“不是我说?,男人要有自己的事业,一天到晚黏着老婆算怎么回事儿啊,再说?嫂子那么优秀,师兄你也该支棱起来,别等有一天嫂子被人拐走了……”
“你说?得对,”仅限于?前半句,后面越听?越不对,贺为聿给他一记冷眼,没多解释,“还有事?”
“没有。”
熟悉的开头?,牧唐以为他又要赶人,他能在这待上这么些时候已经是奇迹,贺为聿比他动作更快,牧唐怀里被塞入一个东西,双臂一沉。
“没有的话陪我走一趟。”
“这什么?”牧唐抱着沉甸甸的纸箱问?。
“喜糖。”
被抓去?当壮丁,牧唐心里“靠”了一声,他连女朋友都没影儿,面上不敢违抗,贺为聿心情好的时候他敢怼两句,也仅限于?此。
再有预期,在看到贺为聿挨个儿发喜糖、接受大?家的祝福,呈现难得的柔色的时候,牧唐还是狠狠地震惊了一下。
院里难得有这种大?喜事,年轻的医生?护士嘴都很甜,什么“新婚快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之类的不停地往外蹦,还有专门夸谈画的,“嫂子好漂亮”、“嫂子好厉害”、“能不能问?嫂子要个签名”,如果不是亲耳听?到,牧唐都想不到她?们能这么聒噪。
别以为他没看见小女生?凑在一起小声议论和脸上害羞的红晕,不就染了个头?发吗?他也可以染,虽然仅仅出于?欣赏,但牧唐还是觉得他不能脱单,里头?有贺为聿的“功劳”。
送到师兄兼谈画的主治医生?办公室,窦景胜急忙起身迎接,长辈的关?心会更实在,问?他什么时候办婚礼,请他们去?喝一杯。
“暂时没有这个打算,画画年纪小,在发展她?喜欢的事业,我以她?的意愿为主。”
“是个疼老婆的,你老师跟我念叨你,说?你说?话不算数,怎么还不去?看他,你可别忘了。”
“不会的,给时老师的喜糖我会亲自送过去?,只是最近画画比较忙,得晚些时候。”
“诶好好好,那我就放心了。”又拉着贺为聿问?谈画的情况,把她?当关?心的小辈看,说?的话也多了些,嘱咐贺为聿不可掉以轻心,要记得带她?来复查,牧唐充当工具人角色,连话都插不上。
就这么绕了一圈,箱子越来越轻,牧唐累得胳膊酸痛,一放下就长叹一声,锤了锤僵硬的腰。
贺为聿给牧唐塞了两盒,箱子刚好空了,不多不少,“给你的。”
“想收买我?”
“另一份给你未来女朋友?”
“这话我爱听?。”牧唐怨念顿消,欢欢喜喜地走了,还夸包装漂亮,他以后结婚也要做这种。
下了班贺为聿没有立马回家,牧唐说?话再找不着边际,有一句还是没说?错,那就是他得有自己的事业,才配站在她?身边,在危险来临之际护得住她?。
他一个人怎样都没关?系,有了谈画以后方觉得不够,想要把所有最好的都捧到她?面前。
领证前一天回老宅时爷爷说?的话在耳畔回响,说?给足他时间考虑,那时爷爷就看出了他的动摇,随着时间推移更加坚定?,前一阵他给了爷爷答复,也是时候该做些什么了。
月色如水,枝头?的绿意开始泛黄,稀疏的枝桠给人萧瑟之感,凉意渗透到空气里,秋天的步伐悄然临近。
贺为聿忙得有些晚,家里开着灯,安静到落针可闻,他轻放下钥匙,谈画在客厅的沙发上睡得正?香。
许是顾虑他的感受,谈画回了他们的小家,虽也简单敞亮,两个人住绰绰有余,但和她?的大?房子相比很简陋,不过他吩咐新房那边加紧布置,马上就能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