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啊——啊——啊——啊——”
“……”
这次的叫声持续了十秒,头盔上的指示灯却在二十秒后才熄灭。
电椅上的女人已经脸色苍白,浑身无力,她的叫声无法从嗓子里发出来,只能虚弱地哼唧两下,宛若上岸的死鱼。
紧接着,指示灯在停下五秒后,又亮起,女人坐在椅子上滑稽又可怕地抖动着,她似乎没了知觉,可指示灯一遍又一遍地亮起,反反复复持续了十多分钟,直到盛昔陶似乎在空气中闻到了烧焦的味道。
这时,站在屋里的三个医生上前将昏迷的女人从椅子上扶到了旁边的床上,他们并没有离去,其中一个医生解开女人的衣服,拿出毛巾替她擦了擦身上的汗,另外两位则在床边坐了下来,仿佛在是在等待她醒来后继续“治疗”。
坐着的其中一个医生突然看向窗外,他上前把帘子拉了起来,回头对同事们说:“今天可太热了,要不点杯冰咖让人送过来?”
其余两个医生纷纷赞同,一个说自己要冰美式,一个说要冰摩卡,神态悠闲如同已经习惯了一切。
只是他们不知道,此时此刻,有三个人正蹲在窗下听着他们讲话。
圣玛利医院住院楼就在不远处,进出的人不多,大都衣着华贵,只是无论什么身份,无一不是刷卡进门。
幸好贾佟身上也有一张卡,不过他的卡有时效,只能在住院楼待一个小时。
现在是早上八点半,运气好的话,陆骢和白筱落还在吃早饭,他们能多见一阵陆曜山。
贾佟掏出卡来往前走,回头却见盛昔陶站在原地没动。
从刚才离开长廊后,他就一直沉默,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不知是喜是悲。
姜河见他望了一眼头顶的梧桐树,紧接着突然一把将贾佟拉过来按在了树上。
他虽然是oga但有长得高,力气也不小,贾佟的头顶在他的肩膀,此刻,贾医生就像一只孱弱的狗。
姜河登时吓了一跳:“盛先生,你……”
“你不要告诉我陆曜山也在接受这种治疗方式!”
盛昔陶直视着贾佟。
他目光认真冷静,内心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和苦涩涌上来。
实际上都不需要贾佟回答,在看到那个女人背上青青紫紫的伤痕后,盛昔陶就感觉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了。
女人的惨叫声似乎还响彻在耳边,震得他头皮发麻。
盛昔陶眼睛红了。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那种方式!居然用那种方式!”
贾佟沉默着,他明白盛昔陶总会知道这一切。
此刻他见他低下头,双手紧紧地攥着裤缝,那间诊室门上挂着的牌子浮现在眼前。
g-ect5——全称叫腺体性电休克治疗。
贾佟难以说出口。
那个女人的破碎脸此刻似乎和陆曜山的脸重叠了起来,盛昔陶约等于亲眼目睹陆曜山受到的折磨,尖叫声刺破了他的耳膜,冷汗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
难以想象这一个月陆曜山经历了什么,盛昔陶感到后悔、无助、难过、痛苦,这些情绪交织成一张巨网将他捆绑起来,他一下捂住胸口,呼吸急促地蹲下身去。
姜河见状怔在原地,他内心也觉得那女人的治疗方式十分残忍,但并不知道和陆曜山有什么关系,此刻听了盛昔陶的话才恍然大悟。
他震惊地望向贾佟:“贾医生,你是说我老板也在接受那样的治疗?为什么?”
贾佟想起自己在戴维那里得知此事的时候也同样震惊,但现实是,他根本毫无办法,作为医生,他对自己的病人束手无策,这简直难以启齿。
最后,他只能无力地说:“这是目前治疗他腺体最快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