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萨其实懂简单的中文,他对一切可能出现差错的情况也有谨慎,可大概是见盛昔陶骂了一路也该口渴了,便从储物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打开后,贴心地插了根吸管递给他喝。
盛昔陶当即咕嘟咕嘟喝了半瓶,然后说:“我要尿尿。”
古今中外多少尿遁逃跑的故事,马萨又不傻听见了没理他,哪知盛昔陶突然气急败坏,一下撞在了车窗上。
额头与玻璃发出“砰”得一声,立刻流下一道鲜血。
马萨一惊,没想到他这么不要命,与此同时,前方的红灯变绿,车辆开始缓缓行驶,盛昔陶却像孤注一掷似的再次“砰”得撞在了玻璃上。
这车的窗子都是防弹的,这么撞没几下他头就该撞烂了,马萨不得已立刻将车停在了路边。
他下了车拉开后排右侧的车门打算查看他的伤势,为了防止他跑,还特意把左侧的门锁住了,不料盛昔陶跟失了智似的,不仅没想跑,反而抵在右侧的门不让他进来。
他鱼死网破地叫嚣。
“滚开,老子今天就嘎在这里!”
“改明儿化成孤魂野鬼天天跟着你!”
说着盛昔陶又砰得一声撞在玻璃上,马萨看着窗上的血迹怔在原地,随后又急忙用力推开了车门。
他钻进后排试图抓住盛昔陶,盛昔陶却灵活得像泥鳅。
面包车空间宽阔,他又蹬又踹,马萨怕伤到他不好交差,一时间竟也棘手了起来。
就在这时,盛昔陶突然一个鲤鱼打挺拉开了右侧的门,他双脚落地迅速蹦下车,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伸进驾驶座掏出车钥匙,把所有车门落了锁。
紧接着“咣当”一声,他手上的手铐落地,被锁在车厢里的马萨还没反应过来,顿时摸了摸口袋,心中一惊。
手铐的钥匙果然到了盛昔陶的手上,估计他刚才趁乱从自己身上摸到的。
马萨看着站在车厢外的年轻男人,明白自己上当了。
可后悔已经迟了,盛昔陶抬起胳膊擦了一把额头上的血。
妈的,疼是真的疼,可不演得真一些怎么骗过人呢?
他骂骂咧咧地低头解开脚上的绳子,从后备箱拿出手机和行李,虽说现在也不知道要去哪儿,但总比遣送回国要好。
想想之前一次来伦敦时,他巴不得赶紧离开,谁知如今他拼了命也要留下,真是天意弄人。
车厢里传出几声动静,马萨正拍着窗户,嘴巴一张一合地在说些什么。
盛昔陶把右耳凑过去:“啊,什么,听不清?”
马萨登时急得墨镜都歪了,盛昔陶笑出了声,就在这时,背后一只手突然将他拍过头去。
姜河的脸猝不及防出现在眼前。
他眼神慌张地看着盛昔陶:“你没事吧?”
原来是熟人,盛昔陶顿时松了一口气:“我没事,你怎么在这儿?”
姜河满头大汗,紧张地解释道:“老板说陆总要把你送回国,让我们马上带你去别的地方避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