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昱自然不是任人摆布的傀儡,每一个玺域安排进来的人,都要被套上特质的类似限殊圈的手环,手环上装有器物部研制的跟踪器,一旦该人做出有悖于审异局规定的事情,就会受到相应惩罚。
四周充斥着尖叫与表白声,这届的新人异常开放,毫无顾忌地表达心中所想。舒水连在热情的众人中无疑是特别的,他不言不语嘴角带着矜持的笑,腰杆挺得笔直,一副清淡如菊的模样。
只是,杜亦顺着他的视线一路延到余贤的身上。
舒水连的双腿因为余贤的笑不动声色地微微收拢,双颊的肌肉轻颤,那是掩饰极度激动心情的表现。
杜亦轻轻挑眉。
恩爱加倍,情敌也加倍。
不过,现实比杜亦推想的还要严酷:情敌翻倍。
“哎,那不是余部吗?”
身着事务组制服的异者指着长椅上的两道身影对着他带的新人道。
同行者眯起眼危险地盯着余贤的手,他爱慕的那双漂亮的手正覆在一个清俊男人的上腹打着圈。
而这同行者正是那日在知悦中心冲着余贤尖声喊叫大声表白的事务组新人,因为矮小又爱拔尖被同组的同事“关切”地唤作出类拔萃的小男人。
拔萃的小男人脚一跺,问:“那是他男朋友吗?”
事务组那位前辈一怔,随即道:“不是,那是他……”
“不是就好。”小男人飞快打断,有急事似的抬腿就跑。
“那是他伴侣,你这人怎么不听我说完话啊,真是。”
可怜这位前辈只能孤零零地对着冷风低呵。
余部长身材高大英挺,一定是喜欢保护弱者,不然怎么会对一个普通的同事如此关切倍至。拔萃小男人暗暗琢磨,得想个法子给自己制造个让余部长关心的机会。
于是脑袋不转轴,他吃了几盒刨冰又灌了两瓶冰水,奈何本身是铁胃,除了冷点再无其他症状。
他与同事打好招呼,如果行动一队出勤回来经过止戈中心一定要告诉他,他好计算时间赶到通往行动部的智浮列车搞一个偶遇,给余部长提供关爱他的机会。
计划得“周密”,心却跟冰块一样凉。他一急,用热水煮了一盆红辣椒,又放了油,吃了半盆,再啃两块冰,不负所望,他的胃,开始疼了。
小男人在极不正确不被提倡绝不可以拿来参考的饮食情况下,达成了不健康的目的。
他捂着胃候在智浮列车门口,远远地瞧见余贤一行人走过来,小男人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跟在人身后挤掉别人一屁股坐在余贤旁边。
紧接着,按照他的剧本,他开始发出时高时低的气声。
余贤眉间拧起几道小山峰,扫了他一眼,依据以往的经验迅速判断,礼貌询问:“你胃疼?”
上钩了!
小男人慢慢往回收鱼线,自以为楚楚可怜状:“不碍事的。”
余贤在口袋里摸了摸拿出一瓶胃药,递过去。
小男人大喜,口中却道:“老……老毛病了,吃药不管用的。”
余贤略感无语,举着药问:“不用吃?”
见人要收回手,小男人忙道:“我,我按摩会好一点。”
余贤莫名其妙,随即把药瓶放在座位上,起身在智浮列车的目的地一栏输入了研测中心。
“我,我不去那里。”
“就挺着?”余贤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他并不想多管闲事,更何况他不觉得自己在治疗胃疼的这件事上比研测中心的人更有办法。
如果有,他就不用看着杜亦每次吃过药还是疼得冷汗淋漓了。
小男人见余贤离他远远地站在了车门口,行动一队的壮汉们也都站起身准备下车,眼瞅着行动部就要到了,他扭扭捏捏地实在说不出口让余贤为自己按摩这种话,但又不甘心眼前大好的机会就此溜走。他“嚯”地站起来,三步做两步往余贤的方向走,上腹拉扯般的剧痛终于精准地抵达,小男人忍不住痛喊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