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星儿就笑道:“容九公子最好认了,不管什么天气,手里都拿着一把折扇。如今天冷了,姑娘瞧瞧,来的人人都穿袄了,就更好认了。”
说的苏棠扑哧一笑,二门上下了车便张望有没有拿着扇子的风流公子。
张望了半天,全是女眷,然后她才听说了两句,原来东府这边都是女眷摆宴,男客压根不上这边来。
沈晋居然哄她,还跟她说看得到容九公子,苏棠悻悻的想。
因天气冷了,容家宴客不在花园子里,摆在了大花厅,天虽冷了,大花厅四周却依然装扮的花团锦簇,仿若春日一般。
苏棠才进去,立刻就有人迎了过来,一脸柔和可亲的微笑,拉住了苏棠的手:“苏棠妹妹可来了,我刚才还和她们说呢,怎么还不见你,可巧就来了。”
苏棠汗毛倒竖,脑中警铃大作‘她又要来骗我了,又要来骗我了。’
她缓缓抽出了自己的手。
这样柔和可亲的微笑,她真是再熟悉不过了,当年的慧嫔娘娘,对着她的时候,总会露出这样的笑容来。
看起来实在是温柔又亲近,不知不觉间就会对她有了好感。
杨云舒见苏棠这样冷淡,又笑道:“前儿妹妹说起那桃子果脯,我回去就打发人送了来,妹妹吃着觉得如何?若是好,下次我再给妹妹送些来。”
桃子果脯?原来是她!苏棠立时明白了,怪道那日沈晋突然给她那么几盒子果脯,不止是桃子的,还有杏子,苹果,桂圆,原来是这样!杨云舒送来的果脯,一定是落在了沈晋手里,没有给她。
真是,害她一点儿防备都没有。
那杨云舒这次又要骗她什么?
苏棠看她殷切的与她结交的样子,心中恨的要死,这还真是由爱生恨,当年她有多爱慧嫔,现在就有多恨杨云舒。
可是虽然这么恨,她其实也不像对诚王那样,随时想要弄死她,苏棠那日哭了一次,差不多也就罢了。
却没想到,这一世,她竟然还要来骗她!
苏棠便换上了她招牌的甜甜笑容,露出深深梨涡来:“谢谢姐姐,那日我不过是随口说一说,没想到姐姐这样实诚,竟就记住了。那果脯很好吃,就是太劳烦姐姐了。”
杨云舒笑道:“妹妹吃着好就好,一点儿小东西,不值什么。妹妹今日是一个人来的么?那不如过来一起坐,我们也说说话儿。”
杨云舒就是十分会讨人喜欢:“那日一见,我就想,世上竟有这样貌美可爱的妹妹,早就有心亲近,只是瞧妹妹跟前人多,我便没有过来。”
她轻轻的说:“在这些地方,所见多是庸脂俗粉,我实在不愿敷衍,别人不懂,还只说我冷淡。便只见了妹妹,才觉清新可爱,让人见之忘俗,怪不得身边总是那么多人说话,想必都是跟我想的一样了。”
怪不得张月琴那样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也会跟她那么亲热,捧的这样高,简直觉得全天下就她一个是知己了。
不过回想之前的慧嫔,如今的杨云舒说话似乎就略微露骨了一点,苏棠心中戒备,也就难免琢磨。
大约之前是在宫里,本身境况相同说话容易,又有大量时间可以天天走动,所以来的温和一点,而如今,境况变了,她分寸掌握略差,有点用力过猛。
而且可能有点着急要与她相交莫逆。
苏棠一脸羞赧笑道:“姐姐谬赞了。”
两人就此一见如故,杨云舒便与苏棠手挽着手,到一边喝茶,两人言笑晏晏,好似相识多年的好友一般。
直是亲密无间。
让后来到的苏芸苏蔷姐妹目瞪口呆。
大姐姐那日不也听王海兰说了那些事吗?这会儿是搞什么鬼?
好容易到后来,杨云舒走了,苏芸姐妹拉着姐姐问:“杨云舒找你做什么?”
苏棠说:“不知道,还没说要骗我什么呢。”
同时,线报几乎是只过了一刻钟,就送到了小统领的手上,沈家与容家是极亲密的关系,沈晋此刻其实就在容家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