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能算,但能不能锤,存疑。
果然,镜流闻言,冷笑一声,到底没有真的把东西拿出来。
虫子的交易记录,就在仙舟上,压根没有藏私,就连持明族的长老都能找到。
要凭借这个断案,不够。
但是,和交易记录一起送过来的,随意又嚣张的示威密函,就没那么容易让她洗脱嫌疑了。
再加上,消失的逃犯,确确实实在她的屋子里出现过。
这还不够吗。
“带回去,关起来,直到她松口为止。”镜流深信,没有撬不开的嘴,只有强度还没到的审讯力度。
长风很认真地在想一件事。
要不然直接越狱了吧。
溜出去直接把饮月按着举行完仪式。
她认真地思考着这个可能性,连身边何时又多一个人都没有注意到。
偶然抬眼,瞥见一旁站着的熟悉人影,吓了她一跳。
钟离站在围栏外,沉稳甘冽的气息,一如往昔。
长风硬着头皮没敢打招呼。
她之前毫不犹豫就跟镜流走的举动,想也知道,实在很伤他的心。
但伤都伤了,她能怎么办。
“昨天有人向神策府递了信。”最先开口的,还是钟离,他显然已经为这事奔波了一段时间,脸上的倦怠毫不掩饰。
一夜没睡的,显然不只她一个。
但他开口时,语气依旧平静,和昨天对她说:“取消婚礼。”的时候,波动不大。
“一封信而已,算不上什么证据,仙舟人的疏漏,由他们自己解决。幽囚狱不是你以为的什么好玩地方,自己收拾收拾,跟我出来。”
就好像小时候,她贪玩不肯回家时,他也是这副模样,让她收拾收拾,跟他回家。
但这里是幽囚狱,是再穷凶极恶的犯人,都难以逃脱的监狱。
而她,也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长风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出神好一会,才道:“然后呢,跟饮月解除婚礼?”
“经过这件事,你以为婚礼还能继续?”钟离徒手拉开面前的铁栏,磅礴电流发出激烈的光线。
迎面的风,都带上一层骇人的蒸腾热意。
长风猛地站了起来,拉过他的手,震惊又惊诧道:“你说的带我走,就是这个意思?你疯了。”
她也只是脑子里想想越狱。
他直接过来劫狱!
干燥的掌心如旧,那道滋哇乱叫的电流,甚至没有在他掌心留下一个印子。
但长风的心里的紧张依旧没有消失,她口不择言道:“我又没有罪,他们关一会,就关呗,你过来做什么?”
钟离却没有她想得这么乐观,他亲眼见过,无数场仙舟人与丰饶孽物的战争。
不死不休。
宁可错杀,不肯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