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还有一个小小的原因。
等大家都默认她和饮月的婚事之后,钟离应该也能慢慢接受,她和饮月在一起的事了吧?
“等我找到往龙宫里放臭虫的小子,我非得给他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不可!简直过分。”
“不知所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唉,都是叫那些外乡人携带坏了。”
“你们没看到,长老都被臭得出门了,那脸色,啧啧。”
“嘘,你小心点,隔墙有耳。别到时候,你被当作放臭虫的罪魁祸首。”
几个看不出年纪的青年人蹲在角落里窃窃私语。
他们也不常回鳞渊境,谁在仙舟上没有一两处房产啊,偏偏这次一回去就碰上这事。
连常年镇守建木的众长老都被惊动了。
属实是让人眼界大开。
“等等,你们抬头看,谁大白天放烟花?”
到了约定好的地方,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一定按时过来的人却没有出现。
饮月难免有些奇怪。
长风不像是会迟到的人,那么,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
想到什么,他微微蹙眉。
路口站着的青年长身玉立,冷冽气息摄人,静立片刻,眼看就要拂袖离开。
一只脑袋上顶着满满一头碎花的貔貅突然撞了过来。
嗷呜咬上他的裤腿,牵着人往另一头走。
顿了顿,饮月看向那貔貅脑袋上,乱七八糟,但格外有某人特色的扎花,抿起的嘴角弯了弯。
顺着貔貅来时的方向抬眼望去,叉出去的小径旁,红烛静默烧了一路,泪痕斑驳,错落蔓延,一路往前。
饮月扶额好笑。
长风向来如此,总有一些奇思妙想的怪点子。
这想必也是她的手笔了。
饮月把那只引路的貔貅提了起来,顺着红烛往前。
空气中漂浮着甜腻的花香,和明明灭灭的烛光一般,惹人注意,十分和谐。
一片花瓣飘飘摇摇从空中落下,接着是千万片,挨挨挤挤,淋了饮月一身。
他本来可以躲开,不知为何,竟没有撑起水幕。
蜡烛尽头,一身银白的少女,得意又放肆冲着他笑,她挥了挥手里的捧花,催促他快点过去。
长风等了有一会,已经等得很不耐烦,见他站在那里不动,着急起来,手里的捧花丢出去的同时,人也跟着一同扑了过去。
“都看到我了,干嘛不过来?”额头在他胸膛蹭了一下,长风嘶了一声,又邀功般抬起头,道:“我准备了好久,好看吗?”
那双明亮的黄金瞳孔,一眨不眨地望着他,期待之意溢于言表。
原本波澜不惊的心跳,无端快了一瞬。
接住捧花,以及柔软的少女身躯,饮月还来不及说话。
听见她的问题,他沉默了片刻。
仿佛鬼影打架似的红烛,树叶掺杂枯枝的花瓣雨。
他放下那只不住蹬腿,十分可怜的貔貅,揽住她的腰,习惯性地发表违心意见,笑道:“好看。”
至少把这些丑蜡烛,和花瓣收集起来,也得破费一番功夫。
怎么都比她当初错字连篇,抄都抄不对的情书强。
长风顿时笑得更加得意张扬,“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喜欢!”
她本来是打算做999朵花束的,可惜花质量不行,枝干也太短,根本捆不起来。她强硬绑起来一捆,一拿起来,花瓣就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