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色令智昏,她以前多清心寡欲一个人,现在竟然满脑子都是这种东西,罪过罪过!
也是奇了怪了,越是想要忘记什么偏又总是想起,那些东西像有自己的想法似的无孔不入,随时钻进她的大脑扰的她总是分心。
“九儿,九儿想啥呢你?我跟你说的你都听着了吗?”被莫兰狠狠的扒拉两下,她才从羞人的思绪里回过神来。
“啊?啊!你说村里有不少人要跟你学做小挂饰是吧?想学你就教呗,每个月让我三哥回来拿一次货,反正这种小挂饰都挺好卖的,咱们多多益善。”
莫兰白愣她一眼,无语道:“啥小挂饰啊,这事儿咱不早聊完了么!我是说让你把你内屋收拾收拾,皮儿片儿的乱糟糟,啥要啥不要我也不知道,你自己好好收拾收拾。”
哦,哦,原来莫兰说的是这个啊。
跟常文平他们商量好明天回省城,还能在家待一天一晚,必须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忙碌起来,要不真的能被总冒出脑海的梦里的场景折磨死。
忙碌有用吗?
有用。
她真的不想那个梦了,可思绪总被一个人缠住——石头。
石头给她编的手绳脚绳,石头打的欠条,石头用过的课本,石头看过的杂志,石头的衣服。
处处都有石头的痕迹,有关石头的一切早已深深的烙印在她的生活里。
他们就像两块不同颜色的面团,被岁月和生活揉在一起,成为一个崭新的整体,谁都分不开。
收拾完她给石头打电话,那边很快接听。
“怎么这么安静?没去车展?”她诧异的问石头。
石头疲倦的哑声回道:“凌晨三点才散,我又累又困,今天就不去车展了,休息到晚上再跟几个零配件供应商吃个饭。”
“才中午,我不打扰你了,你再睡一会儿吧。”她有些心疼石头。
石头却不肯挂电话,翻了个身,慵懒的说道:“不,我要听你的声音,随便说什么都行。听着你的声音我感觉特别舒服,特别轻松。”
她的声音还有这疗效呢?
神奇。
她拿着手机去到后院,蹲在莫兰精心打理的小花圃前边,特别细致的给石头描述后院的景致。
往年后院前院都会种菜,今年没种。前院打了水泥地搭了个凉棚,晴天挡太阳雨天挡雨水,特别实用。后院除了花都是果树,樱桃树、杏树、李子树、沙果树、苹果树,还有今年才移栽过来的海棠果树。
“去年秋天我跟我妈说海棠果好吃,我妈当时也没说啥没想到她一直记着呢,今年特意让文末去别的村的果园挖了两棵海棠果树回来,等产果了我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石头闷闷的笑两声,慵懒闲适的回她:“婶最惯着你,别说是海棠果,你就是要天上的星星她都得琢磨琢磨能不能给你摘下来。”
她也笑,还挺不好意思的说道:“哎呀,我也懂事啊,天上的星星我可从来没要过,要的都是他们给的起的东西。其实我妈对你也挺好的,你以前说靠围墙那棵杏树结的杏比院子当中那棵结的杏好吃,这些年那棵杏树都快把围墙顶塌了我爸妈也没舍得砍了,就想让你回家时能吃到最好吃的杏。”
“可惜咱们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次家,即使回家也未必能赶上果子成熟,辜负了他们的心意。”石头颇为遗憾的说道。
俩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一直聊到手机没电才依依不舍的挂断电话。
一直保持着蹲姿,通话时没觉得怎么样,这会儿只觉得两条腿又麻又木,一动还麻嗖嗖的疼,难受的她坐到地上嗷嗷叫唤。
常文平常文闯闻声而来,一人抱着她一条腿帮她揉按活血。
后窗被推开,莫兰探头出来对她翻白眼。
“活该,一个电话打了将近俩点儿,有啥好说的?回头等石头回来我问问他,你俩屁大点儿的事都能聊这么长时间他是咋办到的。”
常久:。
原来莫兰都听到了啊。
还怪不好意思的呢。
常文平立马接话道:“可不咋地,小九跟石头现在比大碴子粥都黏糊,一天打好几通电话,有时候一通电话聊好几个小时,就跟那电话费不要钱似的。妈你说说小九,败家玩意。”
“我说小九干啥?人家跟石头处对象呢黏糊一点咋了?不像有的人,对象不好好处净给我找事!常文平,你以后处了对象别跟我说,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你爱找啥样找啥样的我不管,你只要别领我跟前儿烦我就行。”莫兰送给常文平一个大大的白眼。
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常文平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