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女人:“…………”
她看着宋金禾,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紧接着是委屈的表情,“宋金禾同志,我不知道你这么介意让南来北往去倒热水,是我的错,我以为给报酬就行,真是对不住啊。”
语气很是可怜巴巴,不知情的人,恐怕要以为宋金禾怎么她了。
宋金禾眉心轻蹙,眼神平静地落在她的脸上,“你为什么要道歉?这件事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年轻女人更委屈了,“那你为什么不愿意理我?”
一旁的南来和北往见状小眉毛直接拧起来,稚嫩的小脸紧紧绷着,仔细看还能瞧见懊恼。
宋金禾乐得笑出声音,那轻快的语调与年轻女人的委屈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说道:“我和你之间,说白了就是萍水相逢,甚至连过客都算不上,我为什么要理你?”
年轻女人的脸色瞬间变了,表情一阵变换,很是难看。
宋金禾摸了摸北往的脑袋,眼睛瞥向她,继续说道:“而且你这个人很奇怪,从我们上车,就有意无意打听我们的情况,更是趁着我们大人不注意,与两个五六岁的孩子套感情。”
直到这一刻,年轻女人脸上才终于现出慌张,她着急地反驳,“你别张嘴就诬赖人,我不过是想着多认识一个人多一份照应,你即使不愿意,也不能这样诋毁我。”
车厢内其他人自然也看见她们争执,由于宋金禾的声音比较小,神态也不似年轻女人激动,众人即使不知道两人的矛盾,心却是已经偏向年轻女人的了。
有位大娘不屑地看向宋金禾,“我说你这位女同志,得饶人处且饶人,人家一个人带着这么小的孩子不容易。”
话音落下,车厢内立马有人附和,“可不是嘛,可别仗着自家男人在就欺负人家,大家伙都看着呢,要点脸。”
也有人没忍住提醒大家,“我们都不知道她们在吵什么,大家就都少说一句吧。”
“……”
不过即便如此,年轻女人也仿佛有人撑腰了,脸上瞬间浮现出得意之色,只是语气仍然带着委屈与无措,“大家都别说了,是我不自量力,以为能跟宋金禾同志交朋友,现在想想真是可笑,我不过是小山村里种地的妇女。”
此话一出,瞬间引起众人的不满,是对宋金禾的。
“小山村种地怎么了?我往上数五代都是贫农,根正苗红,谁敢说我一句不是?”
“对啊,这是什么资本小姐的作态,瞧不起我们贫农,是什么成分?”
“怪不得顿顿都买饭呢,感情这是学了□□。”
“……”
猛然涌起的一阵激烈讨伐,将南来北往给吓到了,他们小脸煞白往宋金禾怀里缩了缩。
宋金禾及时搂住他们,摸了摸他们的脑袋表示安抚。
只见她脸上的漫不经心不知何时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冰冷与漠然,宋金禾没管众人,充满冷意的眸光落在年轻女人脸上。
“你很想知道我是什么成分?”她问道:“为什么呢?想要趁乱带走南来和北往?”
宋金禾没头没尾的一番话,车厢内众人听得都愣了下,唯有年轻女人的眼底闪过一抹慌乱。
年轻女人后退了两步,“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
宋金禾冷笑,她本来与沈野商量,打算快到羊城站再来说这事儿,防止车上有突发情况,可没想到对方先沉不住气了。
“你真的听不懂?”宋金禾目光凌厉,她伸手指向在床铺上睡觉的孩子,“这个孩子,你确定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