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杨眉已经被安置在了后花园的八宝池中,故而回到寝殿的,便只有罗睺与鸿钧。
彼时已近傍晚,屋里有些昏暗,罗睺挥手点起房间里的烛火,随后与鸿钧一同走到了床榻边缘,正要扶他坐下,也好看看胳膊上的伤口时,鸿钧却停住了。
“怎么了?”罗睺不解。
“我衣衫上皆是那元凤之血,实在不宜现在就坐下,恐脏了你的床榻,”鸿钧有些犹豫的回答,并示意他看自己如今的样子。
只见他那白色的衣袍上,星星点点的沾染散落着许多金红色的血液,虽然说有一种别样的凄美,但也确实如他所说,如此这般太不像样子了。
“这容易的很,清理一下就是了,”罗睺却不觉得有什么,他抬手就朝他身上一抹,红色流光瞬间萦绕全身,然而等法术结束,鸿钧的衣衫却并未有任何变化。
“这是怎么回事?”罗睺皱了皱眉。
“我刚才就想提醒你的,这凤血似乎消不掉,”鸿钧也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消不掉?”罗睺不信邪,又试了好几个不同的清洁法术,然而还真如他所说那样,一点变化都没有。
“既然消不掉,那就把这外衣扔了吧,回头我再给你做几件新的,”到后来,罗睺失去了耐心,干脆伸手将他的外衣脱了下去,还贴心的奉上后续安排。
’罗睺,这……”眼瞅着他扒拉自己的衣服,鸿钧一时有些愣住,等他反应过来,外衣已然让对方脱了下来。
“好了,什么这啊,那的,不过是件衣服,你若实在喜欢这个样式,来日制新衣时,我照着它给你做一模一样的就是了,如今还是先看伤要紧。”
罗睺说着就把他那染血的外衣团了团,接着毫不犹豫的扔到了不远处,这动作利落的很,与此同时,他还一本正经的跟他说教,然而,鸿钧居然还觉得挺有道理。
片刻后,罗睺又翻箱倒柜找出各种瓶瓶罐罐的伤药,最后从中拿出了一个椭圆形巴掌大的小盒子,走到他身边坐下,示意他把右胳膊抬过来点。
鸿钧配合的很,罗睺也不忸怩,打开盖子,用手沾了点里面半透明的浅绿膏状药膏,小心的给他抹在伤口上,不久便有阵阵凉意传来,很大程度减轻了疼痛感,而这也让鸿钧产生了一丝好奇。
“我看这药似乎是专门治外伤的,还有刚才那一堆,你怎么会在房间里放这么多药的?”他看了对方一眼。
“这有什么好问的,我准备的药多,无非就是我受伤多,用的多,平日里也就屯着了,”罗睺头也不抬,继续为他服药,觉得差不多了,还凑近吹了吹。
“原来如此,”鸿钧若有所思,“可是你为何会受伤多呢?难道你经常与人斗法吗?”他还有疑问。
“那倒不是,我喜欢吃东西你知道吧,一些稀有食材虽然味道好,可那些灵鸟凶兽的也不会主动给我吃啊,自然我就要先抓住它们,这次数多了,也免不了身上挂彩,所以受伤就多,药也就多,”罗睺拿起一旁的白色纱布与他包扎,并再次满足了他的好奇心。
“以后你不要去抓了,若是想吃,告诉我就是,”鸿钧难得见他这么乖,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些触动,竟是出言许诺道。
“真的?这么好?”罗睺闻言立刻抬头看向他,有些不确定的反问。
“嗯,”鸿钧点了点头。
“鸿钧,方才在战场时,我,我对你不住,你莫要生气,”他都因自己受伤了,还这么诚心诚意的为自己着想,罗睺便是脸皮再厚,也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了。
“只要你以后不在这样,我便不生气了,”鸿钧大度道。
“你放心,我以后肯定不干了,”罗睺连连摇头,为了取信对方,他甚至双手并用抓住他的手,信誓旦旦的许诺。
“嗯”,鸿钧微微点头应下,他吃了教训,又肯听他的话收敛和改正,这本是一件好事,可不知为何,鸿钧感觉自己这会儿稍微有点迷糊,而且还很热,是从骨子里泛上来的那种热。
而这似乎不是错觉,因为,“鸿钧,你的手怎么这么烫啊,”罗睺握着他的手,接触处传来的是非比寻常的温度,再看对方的脸颊,不知何时,也已经染上了红晕。
“难道元凤在那剑上下毒了?不能啊,我刚才给你涂药前检查了伤口的啊,”罗睺百思不得其解,还抬手摸了摸鸿钧的额头和脸颊,不出意外的也是那么烫。
“难道是我们不知道的什么凤族秘法吗?”鸿钧一直不说话,他身上的温度却越来越高,不管怎么看都不对劲,罗睺一时有些慌了,他忍不住胡乱猜测起来。
“不管了,你先躺下休息一会儿,我去找点凉性的灵根来,看看能不能制成药给你用,”说着他扶鸿钧躺下,并起身就要走,然后鸿钧却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的手,猝不及防之下,罗睺便跌在了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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