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彧游:“怎么行动,劫狱吗?”这个姜去寒可不能参加。
“叫营救。”谢笈明反驳。
“这两个词只有立场上的区别?事不都是大逆不道。”方彧游语速极快,“祭酒说不定就是因为把受贿硬舞弊说成对某人的帮助,这才进去了。”
气氛在他这张嘴下彻底死掉。
姜去寒侧头饶有兴致看着他,这么能说呀。
一瞬间想到好几个适合他的官职。
“不劫狱不营救……”许清衍平复呼吸,把一大张纸摊在桌子上,“诸位请看。”
乞免祭酒王余炊申状。
在姜去寒仔细读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开始讨论要不要将纸张贴在国子监的告示栏上。
方彧游挑眉:“私自张贴,正好能让人按着署名一网打尽。”
“匿名会安全一些。”吏部侍郎家的公子小声说。
谢笈明问:“为什么不上书给陛下。”国子监的学生也是能上书的,只是这样做的人非常少。
“案子是大理寺在查,我们所知甚少,虽然情真意切,但不适合给陛下看,”李由道:“先悄悄张贴在外,然后我们带头签名按手印,形成影响。”
此话一出,姜去寒就知道这篇申状是谁写的。
李由道:“你们不要怕,我去贴,我是老师的关门弟子,理应这样。若查到我头上我也不会出卖你们的。”
众人大为感动,退缩之心全无,皆道:“我们也是老师的学生,要是怕也不会来。”
方彧游岂会让李由在姜去寒面前出风头:“我去张贴。”
李由立刻道:“方兄不要逞能。”
“我岂会怕?”
祭酒的这个关门弟子很狡诈,姜去寒跟着说:“不要怕。”
他会让盛今朝不要管这些,再伟大的政治都是从一次小小的反抗开始的。
有人愿意打头,剩下的安排就顺利了。
从酒楼出来已经夜半。众人没有吃酒,且在屋内畅谈后身上的热也散去,许清衍让人把马从马厩牵到酒楼下等候。
但是姜去寒的马被阿特骑走了,他打了一个哈欠并不着急。
“要不我……”方彧游话还未说完,姜去寒便走到路旁挥手。
两盏昏黄的灯笼晃晃悠悠从远处来。
是姜国公府的马车来接他回家。
阿特驾着马车在众人面前停下,还有哒哒的马蹄声,他们这才看到姜重一骑着马跟在马车后。
姜重一是国子监传说级人物,先生们常提起他的功课和文章,所以下届和下下届的学子来说他并不陌生。
他下马寒喧几句时,众人都想到刚刚在酒楼上谈论的计划。
尤其是李由,姜重一是他正儿八经的师兄,谈的也是救师父的事。然而姜重一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很快带着姜去寒离开。
李由遗憾,但看着阿特扶着姜去寒上马车,又出神想,他真像个娇贵公子。
他只敢想,有人敢付出行动。
“捎我一程吧。”方彧游极其自然地跟着上了马车,不过立刻被踹出来,他也不恼,笑嘻嘻骑上马,回味了一下便离开。
半点不理睬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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