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薛怀义这才自己用饭,饭菜鲜美。一开始还注意着仪态,慢慢就忘记了,情不自禁地大口吃起来。
武媚娘看他吃得香甜,自己忍不住又吃了几口。
“陛下,这个好吃,真好吃,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薛怀义一边说一边吃。
武媚娘端着酒杯,微微一笑,轻轻点头,道:“吞咽干净后再说话。”
薛怀义闻言忙将口中的饭菜吞下去,差点噎住了,就了一口葡萄美酒,又发觉这酒滋味醇厚远超自己以前所饮。
他正要盛赞,但想起陛下的话,竖起大拇指,又倒了一杯。
武媚娘觉得薛怀义质朴,倒没认为他失礼。薛怀义将桌上的饭菜尝了遍,也吃了个饱,现在端着美酒溜缝儿。
宫女将饭菜撤下,又送上了一壶美酒。薛怀义自诩千杯不醉,喝了一盏又一盏,他动作豪放,红色酒水从他的下巴流进白皙的胸膛里,酒迹一路滚落,仿佛是女子阑干的泪痕。
薛怀义身体强健,手臂肌肉线条流畅,能毫不费力地将人抱起,整个人散发着勃勃的生机。
武媚娘自从独掌大权后,容姿转少,反而愈艳,头发乌黑柔亮不见半根白发,仿佛重新焕发了青春。
她一手托腮,一手摇着琉璃杯中的红酒,酒至微酣,面色稍红,眼神迷离,露出一痕雪脯,神态妩媚,倚着凭几拿眼斜视薛怀义。
薛怀义举着酒杯竟然看呆了,浑然不觉酒水浸渍了他的手臂和衣袖。武媚娘已然意动,眼波流转,勾得人神魂酥醉。
薛怀义情兴跃然而起,武媚娘挥退左右,如玉麈般的手指了下西暖阁。薛怀义吞了吞口水,迫不及待地将人抱起,走进银红的帐内。
次日,武媚娘醒来只觉浑身畅美不可言,用手抚摸薛怀义的脸颊,道:“好孩子,你以后就是驸马都尉薛绍的叔父。”
“多谢陛下。”薛怀义偎贴着武媚娘喜道。
武媚娘满足地喟叹了一声,道:“你这样的壮男子终日在宫中不妥……”
薛怀义听到这话,心一咯噔,求道:“陛下,是怀义是伺候的不好吗?求陛下,不要赶走我。”
武媚娘笑起来,安抚地拍拍他的头,道:“即便你想走,我也舍不得你。你削发为僧,这宫中禁外男,但不禁僧侣。你可愿意削发?可惜了这一头好发。”
“愿意,愿意,怀义愿意。”只要陛下不赶薛怀义走,让他干什么都愿意,更别说是剪头发了。
武媚娘见薛怀义如此乖巧,心中爱怜,久违地生出不想起床的心思。她在心中骂了一句,将自己骂醒。
薛怀义不顾自己,殷勤地为他的陛下穿衣送水净面,忙的不亦乐乎。武媚娘见他如此细致,又多了几分怜爱。
武媚娘临走之时,对薛怀义说道:“我去贞观殿批改奏章,至宫门下钥方回。你若无聊,不如出宫去永丰公主府,和永丰的爱侍认识一下。”
薛怀义听了,眼睛一亮,他得宠于陛下,得宠之后自然要固宠。永丰公主的爱侍侍奉几十年而宠爱不衰,肯定有什么固宠的秘籍。
他送走陛下后,迫不及待地出宫,带着寺人前往公主府。武婧儿的马车与薛怀义错身而过,她还不知道自家府邸要迎了一个“贵客”。
云川昨夜听到武婧儿说起薛怀义的事情,今天就听门房说,从宫里来了一个叫薛怀义的郎君,赶忙出门迎接。
薛怀义还以为永丰公主的爱侍是如何俊美,结果大失所望。或许他年轻的时候有几分姿容,但现在早已被岁月削减。
不过这爱侍身材瘦削,举止端庄,一看就是千金公主希望他冯小宝成为的那种人。
用千金公主的话说,就是簪缨世家出来的世家子。
“俺叫薛怀义,兄弟怎么称呼?”薛怀义大大咧咧道。听说这爱侍原是奴婢出身呢,买药出身的薛怀义就单方面认定两人能说得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