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三人一起被罚了,都没晚饭吃,关办公间跪坐反省一小时。
宫侑不满:“又不是我们先
挑的事啊!”
犬畑教练微笑:“还是你更想出去跑五十圈?”
宫侑:“……不用。”
跪坐很好,跪坐很完美,就是它了。
可喜可贺。
办公间还算舒适,有地毯有沙发,说是惩罚,其实也说不上,没晚饭吃倒是可能更严重一点。
明明刚才还话很多,跟个复读机一样对不起说个没完,被一起关起来的时候,宫野春又沉默了,低着头当他的无灵魂人偶。
宫侑并不是为了让宫野春感谢他,所以选择出手打架,也从没想过要对方的感谢。但刚才看过这人正常人似的样子,这一刻他们三个一起沉默的跪坐在地上——他又莫名不爽。
“喂。”宫侑颐气指使,“我们可是为了你打架的诶!你就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宫治看向一边,“……”
又来了,阿侑的没事找事时间。
他开始神游。要不要说呢,反正说了他也不会听……
宫野春顿了一下,眼神有了波动,那是一种接近无措的茫然,他以肉眼几乎察觉不到的幅度瑟缩了一下。宫侑感觉更不爽了,探头逼近他的脸,“喂!我问你话呢!春,你是叫春吧,回答我!”
他们离得太近,宫侑放大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他能看清楚那双总是生机勃勃的眼睛——那是他没有的眼睛。宫野春不自然地向后仰了仰,犹豫着小声道,“……对不起?”
宫侑不满,“我不是要听这个!”
他进一步靠近,“说别的给我听!”
宫野春进一步后退,“非常……对不起?”
宫侑深吸一口气,抓狂,“除了对不起你还会说什么啊!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
他冲上去,几乎攥着宫野春的衣领说,“说点别的!除了对不起以外的东西!”
宫野春没有反抗——他就那么任由宫侑以一种接近挑事的架势拎着他,眼眸直直地看向他的眼眸。然后垂眸。宫侑听到一阵塑料翻动的声音。然后那个被体温暖热的、皱成一团的塑料袋,被一只手从兜里翻出来,塞进了他的手里。
宫野春鼓起勇气,“给、给你们。”
宫侑松开他坐回去,低头看。是一团梅干。
饭团和便当都会放的,形状完美的,但又涩又难吃的梅干。
宫侑茫然:“??给我们这个干什么?”
宫野春呆了一瞬,然后试探地说,“因为,可能很好吃?”
犬畑教练让他找喜欢吃的东西,于是他就记住了。
可什么是好吃的东西,宫野春不知道。
他都没有吃饱过,怎么可能从那种没有尽头的饥饿感中,去分辨出吃到喜欢食物的那种欢喜呢?
虽然不知道,虽然搞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