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我得到了温轻月变本加厉的欺压。
周围那些吃人的目光恍若要将我吞没。
我找不到救赎。
于是我攀登高处,想要就着浓浓夜色,一跃而下。
就在这时,电话铃响起。
是我妈打来的。
「栗栗啊,这周怎么没给妈妈打个电话呢?是出了什么事吗?」
我险些落下泪来,强忍住哭腔:「妈,我没事,只是最近学习任务比较重忘记了。」
「对了,你的舍友们喜欢咱家的腊肠吗?」
我眼前一片模糊,语气却上扬了几分。
「她们都很喜欢。」
妈妈笑了笑:「那就好那就好,栗栗啊记得照顾好自己。」
我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妈,我会的。」
这时,我弟弟凑了过来朗声道:「老姐,谁要是欺负你了你和我说,我揍他!」
我强忍下的泪意再次喷涌而出。
「阿澈,谢谢你。」
我弟惊呼了一声:「哇老姐,你今天怎么叫得这么腻歪,平常你都叫我狗子的。」
我抬头笑了笑。
那天晚上,我的家人们大抵永远不会知道——
是他们把我从死神怀里拉了回来。
也是在那天晚上,我遇到了周襟白。
人在最阴暗的日子里,总会向往太阳。
而周襟白无疑是我的太阳。
彼时我刚从天台下来,路过教学楼的时候看到他站在一副画前怔怔出神。
美术老师会在每一层楼展览学生的作品。
而周襟白看的那副,恰恰是我画的。
「姜栗栗……」
周襟白突然唤了一下我的名字,吓得我浑身一震。
我抬头看过去,发现他只是在念右下角的署名。
晕黄的灯光洒在他精致的侧脸上,周身变得柔和起来。
不知他想起了什么,嘴角荡开一个好看的弧度。
「不愧是美术老师天天念叨着的人。」
即使隔着很远的距离,我也能看到他眼底的赞赏之意。
恍若昏暗天地里的一束暖光,给予我新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