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贞娘被扒光衣裳扔进了汴京十文钱一次的窑子。
她手脚被捆在床上,一个接一个的男人进了她的屋子又出来,其中甚至还有乞丐。
「哎呀,老子这辈子还玩儿过诰命夫人,死了也值了!」
「侯爷夫人原来就值一个烤饼啊!」
「啧啧,这官眷还不如青楼妓女呢,跟个死鱼一样……」
贞娘不甘受辱,咬舌自尽,临死前还念着我跟诚哥。
「诚哥,我的诚哥……」
「暄郎,我来找你了……」
贞娘死的当夜,裴叔晚就把饿了一天哇哇大哭的诚哥丢给了府里被饿了三天三夜的狗。
顺利袭爵,成了镇国侯。
贞娘见我双手紧握,冰凉一片,赶忙扶我进屋休息。
我拍拍她手,笑着说我没事。
「宫里的封赏还未完呢。」
转天,赐封诰命夫人的旨意就下来了。
我看着贞娘欢天喜地接了旨,回屋换上那套沉重的霞帔,戴起十来斤重的凤冠,对着铜镜照了又照。
她一个商贾女,做梦都没想过有朝一日能穿上凤冠霞帔。
当初贞娘嫁给我时,伯爵府几近落魄,府里的亏空还是她用全部嫁妆填平的。
婚后数载,独守空房担惊受怕的日子里她从未抱怨过半个字。
一年到头,我俩在一起的日子加一块还不到月余。
每次我出征前贞娘都会给我做一幅护膝,去寺院里替我求一挂平安,叮嘱我早日归家。
贞娘在我面前转了个圈,红着脸问我她好不好看?
「好看,比整个汴京的女子,啊不,比整个宋国的女子都好看。」
我转身走到窗边,拿起养在笼中的信鸽,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插在脚环里放了出去。
关好窗,我走过去一把抱起贞娘,在她耳边呢喃。
「让为夫看看里面好不好看……」
半周后早朝,二皇子突然出列,说有要事禀告。
「父皇,如今汴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说镇国侯通敌叛国,勾结辽人意图谋反。因事情败露,便杀了他的副将黄双顶罪。」
太子立刻站出来替我解释。
说当初拿了黄双跟辽国细作,证据确凿。
「证据现在还存在兵部。皇兄可以去查看。况且事情过去那么久了,现在有人翻出来,分明就是栽赃陷害。」
「父皇,通敌叛国乃是大罪。镇国侯当初先斩后奏,必定心里有鬼。」
二皇子转身瞧着太子,眉梢眼角藏不住得意。
「太子殿下,若是镇国侯的亲弟弟作证,那么还是栽赃陷害吗?我看,是大义灭亲吧……」
我假装大惊失色。
便看见裴叔晚跟裴季明走上殿来,扑通跪倒在大殿中央。
他俩指着我,声泪俱下地控诉我在平城一战时如何勾结耶律其,又如何让黄双从中牵线,事败后如何杀掉黄双灭口,还栽赃他二人临阵脱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