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鸢不知道一个人在这白茫茫的地方走了多久,她以为自己坚持不下去了,只能在这空白孤寂的地方了却一生,没想到突然听到母亲的声音。
她听到那一声声小鸢,宛如注了铅的脚又重新咬牙迈出。
“小鸢!”
白日无法过来,黑夜才能偷偷潜来的郑渊听到一声低吟忙激动凑上去。
苏鸢望着雪白的空间,还有消毒水的味道蹙起眉头。
她不是离开医院了吗?怎么?
“小鸢,小鸢?能听到我声音吗?”
郑渊见苏鸢瞳孔涣散,忙看向门外大喊:“来人,道长!道长,小鸢醒了!”
大乔梦里刚刚拿到酒入口就大喊惊醒。
今日是他第一次给人动手术,其用心的专注比以往高了好几倍,苏氏倒是为他准备了酒,可是苏鸢没醒,这苏时咏就盯着自己不让喝。
他想到梦里的醇香,气恼起身:“叫什么叫!急着投胎呀!”
“砰——”
苏时咏撞开门,也不管大乔什么神情,冲上去把其扯起来就往回跑嘴里慌乱道:“道长二宝醒了,但是她听不到人说话,你快去看看!”
“听不到人说话?”大乔有些疑惑,一个不注意就被苏时咏拖走。
“诶诶诶,我衣裳,我鞋子!”
守门的仆人忙进屋给大乔提上鞋抱起衣。
大乔一边穿衣一边被苏时咏扯着跑,他看着风风火火的男人不由抱怨:“你说你一个儒生,怎么这般大力。”
苏时咏边跑边回:“实不相瞒,某在悍州也是挑过粪的男子汉!”
“咦~”大乔嫌弃把其甩开。
苏时咏见对方用内力挣开自己也不在乎,忙爬起身跟着跑进屋。
大乔接过风静递上的无菌服,一边挽起头发一边开口:“几时苏醒?都有哪些反应?”
风静一直守着,对于大乔的问题对答如流。
郑渊已经被苏衍拉到偏屋,几人都紧张踱步走来走去,听到隔壁声音忙看过去。
苏时咏把几人推进屋:“不要打扰道长。”
话落他看向一旁的叶哗几人叮嘱:“热水、酒精、纱布、药物检查有没有准备齐全?手术房一叫立马送过去。”
叶哗忙点头。
郑渊看向拧着眉头的苏时咏,按捺急切的心情行礼:“咏叔。”
苏时咏摆了摆手在木椅坐下,抬眸看到郑渊不停往外张望还是开口:“你白日还要上值,如今三更都过了,快去休息。”
郑渊摇了摇头:“小鸢如此我怎能睡下?”
话落他看向苏衍:“我听说这术后调养很重要,我认识一个北方的友人,已经托他寻些好参,届时给小鸢用,还有,雪莲,得再让鸢眼的人多采购些。”
这些有价无市的名贵珍药,几人宛如说的买大白菜一般简单。
而几人口中的苏鸢瞳孔因为灯光打量越发清晰。
她心底发沉,娘,大渊,这些到底是梦一场还是什么?
“苏鸢?能听到我说话吗?”大乔收起传家宝手电筒,轻声盯着苏鸢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