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二楼的走廊上发生了争吵,吴宏等人本不在意,可是随着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已经到了他们的门前,下一刻他们包厢的门被打开了。
一名年轻人闯了进来,身后的店小二苦着脸抱歉。
“对不住了诸位,这位客官非要强闯,我没拦住他,各位不要放在心上。”店小二回头生气的看向年轻人,不满道:“你怎么不讲理呢。”
年轻人二十五岁上下,但是长相奇异,四方脸面,身躯高大,声音洪亮,一看就是不好相与的。
“我也对不住了各位,如果是往日,我也不会不讲道理,实在是有贵客,各位还是主动腾个位置出来吧,为了补偿,我愿意赔偿诸位双倍的酒席费用。”
朱维明大怒。
在海外的时候,向来是他欺负人,没想到被人欺负到了头上,正准备发怒,却看到了吴宏制止的眼神,朱维明知道有深意,连忙止住了动作坐了回去。
“既然阁下有求,我等相让又有何妨,出门在外互相帮忙,多个朋友多条路。”
吴宏起身笑道。
见到吴宏这么说了,钱塘县商人也忍住了不满,实在是对方的穿着,不光吴宏认了出来,他也认了出来,那人的胸前戴着一枚徽章。
雕刻的盾牌上有一只燕子。
这是北平武官军事学堂毕业的子弟才有的。
北平系已经是昨日黄花,但是北平武官军事学堂已经创办了将近三十年,是大明资历最深的军事学府,当年为了弥补卫所中高级武官,他们的子弟只要通过考核,表现优异的就可以进入北平武官军事学堂培养读书,从这里毕业的学生加入军队,起点就是多数普通人的终点。
这等身份的子弟亲自跑腿,那么他口中的贵人绝对是贵不可言的。
年轻人笑了起来,“我姓石名亨,京城豕勇军里可以打听到我,你们帮了我的忙,我承你们的情,他日有苦难,只要不违法律法,我也报答你们。”
听到年轻人呢的自我介绍,众人再也没了想法。
豕勇军是太祖皇帝赐名的京营,拱卫皇城的军队,此人敢说豕勇军能打听到他,身份地位绝对不小,吴宏反而好奇了起来,这样人嘴里的贵人会是谁呢?
不过吴宏明白事理,不会打听不该打听的,与年轻人寒暄了一刻告辞。
店家见客人们自己没有反对,而且经过这番,也明白了对方来历非同寻常,不敢再耽误,仔细的重新打理了包间,然后准备年轻人报上的菜名。
其实已经过了饭点,谁又在乎呢。
不久后。
酒楼的门口停了几辆马车,从马车上下来了一帮年轻人,只看穿着就晓得非富即贵,而众人围着一个更年轻的子弟。
那人穿着中制服,并没有奢华的装饰,但是非常的干净和整洁,衣角熨烫的齐整,仿佛画一样的。
还有八名汉子。
汉子们穿着常服,可是掩藏不住彪悍的军中气息,他们仿佛在站岗,腰间里挂着短铳,民间也有弓矢和鸟铳,军户们每家都有。
可是短铳不同,短铳是禁物。
十几位年轻人都看着一个人,那个人大概二十岁的模样,眉清目秀,眼神却很犀利,气势非凡,什么都不需要管,只按照众人为他准备好的去做。
菜肴都是他平日喜欢吃的,酒水是米酒,父亲不允许他们喝烈酒。
豆腐是常菜。
父亲说了,豆腐是蔬菜里营养比较高的,许多老百姓吃不起肉,但是便宜的豆腐可以代替,人只有充足的营养才不轻易生病,能建康长寿。
太祖就是喜欢吃豆腐,所以建康长寿。
“既然这家没有了包厢,那你就多跑跑腿,去下一家再问问,怎么能赶走原来的客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