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士奇赞同太子殿下的说法,特别是最近听取了京城已经家喻户晓的新学,从南洋归来的杨士奇,猛然发现大明的学问,新学已经成为了主流。
那么新学中,关乎宗藩体系的想法,也为杨士奇提供了更多的思路。
不久后,在内阁的组织下,召集了许多的学者,甚至邀请了不少有名的讼师,以及许多的贤达,关于大明律的扩充,展开了规模巨大的商议。
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三司法的加入,标志着此次大明律商议的重要性。
其中,有人提议减少遗产税,把最高百分之四十五,降低到百分之二十,征收标准也大大提高,增加了整整三倍,最后被朱高炽亲自出面,强硬的拒绝。
原本可以指示别人出声,但是朱高炽没有这么做,他要用自己的态度告诉一些人,某些红线绝对不会动摇。
不控制资本,最后就是被资本控制。
那么百年后,朱高炽很肯定,自己打造的一切,很快会被资本占据并主导。
人们常常喜欢把矛盾混为一谈。
甲和我有矛盾,我就不和乙玩,因为乙和甲说过话。
老师骂了我,我就不学习报复他。
同样的道理,后世西方的社会人文,并不全是资本带来的,反而是通过了多年的战争与抗争,以及科学水平的发展带来的新高度的生产力才有的。
西葡荷英法在征服新大陆的过程中,源源不断把国内穷人,把一无所有的穷人们输送到新土地上,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奋斗与对抗,铁与血的过程,多少代人的牺牲下,才解决了国内剧烈的矛盾。
只看到后世人的笑,却看不到栽树人的苦与泪,同样是犯了傲慢主意的错误。
在与资本的对抗中,社会不断的进步,通过剧烈的变革,才达到了后世西方的人文环境,这是运气,不是必然。
想要维持社会资源分配模式的社会,达到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的终极理想国,朱高炽就必须坚持许多事情,其中包括解决社会资源再分配的核心问题。
那么控制商人的资本世袭,就是与解决贵族世袭一样重要的手段。
农业社会权利不能世袭。
工业社会资本不能世袭。
前者是土地兼并,后者是生产资料兼并,皆是垄断百姓们,阻碍阶级向上的通道。
每个人都有私心,杨士奇也有私心。
已经走到权利的核心,杨士奇操控着国家的权柄,与他一样在南洋治理多年的黄福,也到了结束在交趾的任期,返回了朝廷。
所以杨士奇提议,高丽的局势很复杂,需要一位贤才。
朱高炽接见了黄福。
历史上的黄福,在永乐朝以太学生出任项城、清源主簿。后迁为金吾前卫经历,以言政受赏识,被擢升为工部右侍郎。
时任工部尚书,安南属明时期,黄福任首位交趾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兼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
在安南治理的十九年里,威惠兼行。
离任时,百姓号泣送别。
立朝四十余年,在两京任尚书三十九年,督漕运、议兵屯,老成忠直,刚正廉洁,史称其“操节之正,始终一致”,是一位难能可贵的人才。
如今的黄福,同样在治理交趾的过程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交趾到占城的铁道修建的如此顺利,离不开地方的平稳,修建铁道不容易,在地方常常会遇到很多的矛盾和挑战,特别是交趾与占城这样的边地。”
朱高炽与黄福在文华殿的花园里,高度认可了黄福的能力。
“臣愧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