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雀看着囡囡,完全能够理解她的矛盾。
否则三当家到现在还在逃避,以囡囡的性格,不可能放任他继续作死。
时雀想了想,认真的回答对囡囡道,“我也会和时隼生气的。”
看囡囡不说话,时雀便举了个例子,“时隼不是留给我六份遗嘱吗?内容都很离谱。所以每次我收到遗嘱后,都气得不行。然后我就去祭拜他。”
“墓前骂街吗?”囡囡有点想象不到那个画面。
时雀摇头:“骂街有什么用?时隼人都在下面了,骂街听不见不就白费劲儿了吗!我就找纸人店的做喇叭。”
“把要骂的话全都录进去,然后烧给他。”
囡囡被他逗笑,“烧喇叭可还行?”
时雀还挺骄傲:“那是,我不仅给他烧喇叭,而且烧拖鞋都烧左边的,烧衣服都剪右边的袖子。裤子只烧那种翠绿的底儿配大红花的。”
时雀衣服里,【刚刚好】的磁场不着痕迹的扩散开来,一只手出现在时雀的后脑勺旁边。
囡囡已经笑的不行,指着时雀问他,“你就不怕时隼真出来揍你!”
时雀却像是感觉不到脑袋后面那只手一样,理直气壮的说道:“我是弟弟,和哥哥撒娇怎么了呢?”
原本要揍时雀的手顿时停了下来。
时雀低头看了看胸前的【刚刚好】,像是在和囡囡说,也像是在和【刚刚好】说,“做哥哥的不会在意的。他们只希望咱们都好。”
时雀头顶,【刚刚好】中的那只手轻轻落在时雀的头顶,亲昵的揉了揉时雀的头发。
时雀看向囡囡,“我估计薄言昭再有三小时就能到。不用给他留面子,可劲儿撒泼打滚,用力哭,让他头秃!”
囡囡想了想,觉得时雀这个主意也可以。
和别人她还是有点在意自己的形象的。可她是薄言昭从小带到大的。高中毕业典礼代表毕业生演讲,为了看起来更漂亮还去烫了头发,结果烫坏了,哭着回家。
最后还是薄言昭照着短视频网站上的美妆博主教程,一点一点帮她把烫坏的头发弄直。
而囡囡小时候,比这更狼狈的时候还有。
时雀说得没错,薄言昭诈死还跑了这么久,她就是可以生气。而且她今天不仅要生气,还要使劲儿发脾气。
然而计划不如变化快,囡囡做足了准备,打算在哥哥面前久违的当一把“小作精”。
可当薄言昭真的来了的时候,囡囡看见薄言昭坐在轮椅上,瘦成一把骨头,半睁着眼,仿佛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模样,还是一下子就着急了。
“怎,怎么病的这么严重?”囡囡一向冷静,可这一瞬间也有些慌了。
倒是时雀看了一眼,语气笃定的说道:“不用担心,他啥事儿没有!”
“你怎么知道的?”拜金小丑十分不解。
就薄言昭现在这个模样,说他立刻断气了都有人信。
可时雀却指着站在薄言昭身后帮他推轮椅的医师说道,“你没看他都不着急吗?”
“我之前住过院。医院里,只有不怎么严重的病人,医生才会这样悠闲。如果病人真快死了,他能把轮椅推成火箭。”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