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连长一声令下。
端着冲锋枪向敌人扫射。
胡指导员用的是敌人的卡宾枪,瞄着敌人,时不时的给上一枪,连续的战斗,他感觉身体有点冷,一摸肚子,鲜血又淌了出来。
眼瞅着战斗已经进行到白热化,战士们和敌人展开激烈厮杀,他抄起烈士身上的步枪,把刺刀装上冲了上去。
硬是憋着一口气,连续刺死三名美国大兵,但有更多的大兵围了上来,双拳难挡四手,更何况胡指导员还受了伤,余力不足,行动更是不便,杀死三个敌人,已经用了浑身的力量。
美国大兵也看出来胡指导员有点撑不住的架势,几个美国大兵直接从胡指导员的身后和两侧进攻,锋利的刺刀穿透他的身体。
“啊!”胡指导员发出愤怒的吼叫,强忍着身体带来的疼痛,把手中的刺刀捅进一名美国大兵的身体,然后拉开了事先准备好的手榴弹。
周围的美国大兵一看,惊恐万分的撤退。
轰的一声,胡指导员壮烈牺牲。
阵地上,大伙瞧见了这一幕,眼角欲裂,怒火爆棚,孙连长红着眼睛,高喊着:“为指导员报仇!”
说着,跳入敌群,连杀四个敌人,双目赤红,浑身杀气,硬是把其余的敌人给吓退了。
惨烈的一幕,发生在阵地上的各个角落。
前沿阵地的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地面一片焦土,美军士兵留下来的尸体半掩埋在土里,枯树留下来的光秃秃树干,就像是一道道笔直挺立的人影,上方布满弹片和子弹孔。
周茂就趴在树干后,不停地填塞弹药,扣动扳机。
肖和平在他右侧的后方,躲在一个弹坑里,弹坑旁边是一具美军士兵的尸体,大半个身子被打碎,鲜红的血肉被乌黑的泥土染成黑色。
空气中漂浮着浓厚的硝烟味,显得刺鼻而呛人。
来自一排、二排、三排的战斗小组同志数量锐减,仅剩下四人还在抵抗。
邢玉堂在夏远的左侧,身边摆放七条步枪,其中两条步枪被敌人的炮弹打坏,枪身损坏严重,一颗颗黄橙橙的子弹半虚掩的埋在土里,身边掉落着大量的弹壳。
“掩护!”
夏远大吼一声,黑黝黝的脸颊皮肉裂开,这是被敌人的凝固汽油弹燃烧熏烤所致。
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有这样的情况,多多少少有些严重。
空气中的温度随着敌人的炮火连续轰炸了数遍,温度上升好几度,每个人身上黏糊糊的,尤其是土钻进身子里,变得更难受,但是相比较之下,眼前的作战更为重要。
他们正在向敌人反击。
前沿阵地已经被的敌人攻陷,阵地下方的公路上,停靠着四辆坦克,坦克上方的机枪正在喷射出凶猛的火焰。
由于阵地上硝烟的缘故,无法直观的看到敌人的重机枪位置,但同样的,敌人的重机枪也是时响,时不响的,停止的时间比较大,他们的步兵在向阵地进攻,当他们冲到阵地上的时候,坦克的重机枪就不响了。
乔舒亚·基比是一名来自美二师的坦克车组的一名坦克兵,在军隅里方向,他们的军队遭到了中国人的猛烈打击,向鸭绿江进军的军队被中国人截断,他们的军隅里也陷入到了包围之中。
在经历数日的激战,中国人的攻势非但没有削减,反而越来越猛烈,他所在的坦克组,有好几辆坦克外出执行任务没有回来。
乔舒亚意识到中国人打过来了,并把他们包围了。
该死的长官却还在隐瞒,前几日告诉他们不要担心,他们的军队正在向鸭绿江挺进,朝鲜战争的胜利是属于他们,过不了多久朝鲜战争就能结束,他们就能回到家,和亲人团聚,和女友团聚。
然而上午才刚说完,下午天色昏暗,他刚刚从厕所出来,就听到军隅里外围传来了震耳欲聋的爆炸,接着慌乱的组长跑过来让他们快点钻进坦克,中国人打过来了。
他随着组长慌乱的钻进坦克,静静等待命令。
坦克内的气氛有些压抑,组长让他们放轻松点,他们有这么多人,还有飞机,中国人打不进来,然而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们的无线电响了,是长官通知他们随队伍向南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