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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机会（第1页）

第52章机会？

格拉维斯的关注重点没有放在重登不朽的杜克斯身上，除了挣脱束缚外，它更在意的问题是：为何诺翁始终要以处决的方式来对它完成最后的致命一击。

显而易见的是，光之神诺翁远程投送的攻击强度完全不弱于处决，格拉维斯不认为自己能规避掉诺翁投掷出来的多少根超时空打击的光矛。

以目前测定结果而言，格拉维斯顶多承受三根光矛的攻击就得完全失能，而投掷光矛得消耗对有着本源支持的诺翁来说消耗微乎其微。

那由此看来，处决本质上就是一个仪式性的行为。

在特拉提杜尔内的两次遭遇战中，诺翁始终选择了将格拉维斯禁锢再进行处决的战斗方式。

一开始，格拉维斯以为，这是本源与诺翁在宣告自己胜利的仪式。可处决三番五次被打断后，诺翁依旧执迷不悟的执行着这似乎永远无法成功的处决仪式，这就很有问题了。

首先可以排除诺翁胜券在握时被冲昏头脑或者放水的可能。

本源与万物议会的战争贯穿了宇宙的起始与终末，其胜利的意义绝对不需要一个处决仪式来陪衬。另已有充分证据表明：本源是种集群意识生物，它们是真社会性群体，个体完全服务于群体。

诺翁坚持这么做，只能证明本源整个群体需要诺翁这么做：只有通过处决的仪式杀死格拉维斯，才能达成本源的某种必需目的。

“你知道我们为何一直在这里等你么？”

诺翁之前的发问让格拉维斯联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猜想。或许至今整个事态的一切发展，塔兰大君、苏珀尔、杜克斯，格拉维斯的上一次逃离和再度进入特拉提杜尔的时机，萨克丽斯的复苏，宇宙方舟的建造……一切全都还处于本源的计划之中，万物议会的安排早被完全洞悉。

正如诺翁所言，不知道是从哪个决定被做出时，本源的胜利就已经注定。

这是一场格拉维斯没有任何优势的战争，信息被蒙蔽，手段被限制，力量处于绝对的下风，影响天平的任何一个砝码，似乎都没有在格拉维斯这边，除了……

本源的不朽被洗去，诺翁模拟战斗力数值在飞速跌落，本源向着正常的恒星体量缩退，束缚着格拉维斯的光子环已经开始受到切实的影响，只要再有自身时间参考系的300毫秒，它就能在保存充足物质的情况下挣脱。

而那时，诺翁的战斗力对格拉维斯也不再是绝对倾倒性的碾压——据计算，没有任何意外的话，新的力量对比，大概会被拉到格拉维斯当初在无尽之海与死亡天使遭遇时相若。

可真的会没有意外发生么，别的不说，在交战的余波干涉中，特拉提杜尔内极度不均匀的能动分布已割裂了时间参照系，格拉维斯参考系下300毫秒过去，说不定诺翁那边只过去了几微秒，它演算的结果完全错误。

且超越时空的攻击在现象上等价于线性时间的因果颠倒，就算参考系统一，诺翁也能在战斗力数值跌落后持续发出相当于跌落前的攻击。

这场战斗，依然是无解的。

诺翁在这时终于将注意力转向了杜克斯，放任格拉维斯无谓的挣扎。

祂依旧是那样胜券在握，甚至没有多看格拉维斯一眼，就这样将背后露给了随时会咬它一口的龙崽子，向重获不朽的原始恶龙杜克斯伸出手去，好似抓住一只小鸡的那样，隔空掐住了杜克斯的脖子，无视了时空的阻隔，一把将它从特拉提杜尔深处拽回到面前。

“你的使命已经完成，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了。”

轻飘飘的话语拨动着引力以超越时空的独特方式**漾开，全视之眼感知测定中模拟战斗力数值已经攀升到E^27（r）的杜克斯，就随着这引力波灰飞烟灭，所有的质量都回归到平静的量子场中，再无一丝物质上的存在意义。

杜克斯已经是不朽，它的信息已经写入了时空本身，物质的完全湮灭没有杀死它，可随着那引力波纹的超光速扩散，它写入时空的信息也被扯成了离散的状态，然后送到杜克斯的光锥之外，消失在“命运”之中。

一位刚刚重登回不朽的存在，就此真正的陨落。

杀死这位不朽，诺翁的模拟战斗数值突然呈现出断崖式的下跌，瞬间跌破格拉维斯弄得战力模型基准零位线，变成了它无法理解的负数。

难道这就是踏入命运？被洗去了不朽的诺翁……本源们终究是完成了交汇？

“我们，本源，还有杜克斯，一直在等你，等你们藏在你身上的，用于开启特拉提杜尔的‘密钥’……你是这么称呼这类结构的。”

诺翁重新转过身来，一步步踩着虚无，在每一处被割裂的时空参考系中留下不规则不完整的残影，好似摔碎的镜片中倒影出来的象，却又分布在不同时间和空间中，完全不同步的向着格拉维斯聚拢过来。

每往前踏一步，它分裂出来的时空残影数量都会发生突变丂，或指数减少，又或者成倍增加；格拉维斯全视之眼感知中诺翁的模拟战斗力数值也随之开始进行起无规律的跳变，忽正忽负，绝对值峰值数值偶尔会超过格拉维斯的量程，进入不可理喻的数值溢出状态。

随着它与格拉维斯的“距离”拉进，残影的数量突变终于在宏观上呈现出一种减少的趋势，各残影的动作也出现了一定的同步，战斗力数值溢出的几率也越来越高。

整个运算体系都在高负荷工作是的大脑陷入迟缓状态的格拉维斯终于反应过来，这就是本源-诺翁正在进行交汇过程时，在它的感知中表达的现象。

如果诺翁的数值完全稳定在量程之外，那格拉维斯就将迎来真正的失败。

而那些在跳变中出现频率越来越小的低绝对值状态，或许就是它最后的机会——可惜在最初的跳变发生时，格拉维斯还未能挣脱光子环的束缚，那时候诺翁每跨出一步的间隙中，有一半情况处于e23（r），也就是格拉维斯目前全装备出动的量级之下。

当它挣脱光子环后，跳变到量程内的情况都已经很少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