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传来很多杂音,隐约听到有人在施救,好像是大巴在行驶过程中突遇地面塌陷,大半个车身都陷了进去。
我和时越坐在靠前排的位置,受影响比较大。
“你不哭,我就没那么疼了。”他用一只手艰难地拥了拥我,仿佛用尽所有温柔来哄我:“真的。所以不哭了,好不好?”
我死咬着下唇拼命压抑自己的哭声,双手紧紧攥住他的衣服:“……嗯。”
他低声问:“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鼻子一直发酸,我怕嗓音出卖了我的情绪,想先缓缓再回答。
时越没有听到我及时回应,声音也焦急了起来:“你受伤了吗?伤在哪里?”
他身体动了动想用手查看我整体的情况,却好像牵扯到什么痛处一样倒抽一口气。
我感受到他的不妥,连忙沙哑出声:“我没事!你不要乱动……”
我眼泪掉得更多了:“你干嘛那么傻挡在我上方……”
时越这个时候居然还能轻笑出声:“不然吓坏你这个老婆子了怎么办?”
“你那么胆小,连菜虫子都怕。”
沉默片刻声音再次响起,揉进了些哽咽。
“要是把你吓死了,我怕再没了同样的运气,还能找到你……”
07
在医院醒来的时候我父母已经守在病床前了,基本只是擦伤和被破碎玻璃割伤,但都不算严重,已经包扎好了。
经历过那么心惊的一幕,又见到了早已去世多年的父母此刻这般真实地站在我面前,看到他们的刹那我鼻头一酸,眼泪就冒出来了。
爸爸妈妈安抚着我:“宝贝没事了啊,不用怕。”
我想起了时越,便哑着嗓子问他们:“时越呢?”
爸妈愣了一下,反问:“谁是时越?”
我这才反应过来此刻的他们并不认识时越,于是只能着急忙慌的地要下床找护士问。
妈妈见了连忙扶着我:“宝贝你要上哪去?”
我急急地回应:“跟我一起回来的男生,出事的时候他一直护着我。”
后来才从护士口中得知时越被安排到了另一个单人病房,跟我隔了5个病房。
因为我本身的伤并不碍事,所以爸妈没有阻止我去找人,只是跟在我后面照看着。
我来到时越的病房门口时护士正好给时越换了新的点滴出来,我看见病房内还有时越的父亲在。
我下意识地走进去喊了一声:“爸。”
时越的父亲回头疑惑地看着我:“?”
我爸妈也:“?”
我:“……”
几乎是出口的瞬间我就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只能窘迫地涨红了脸更正:“叔叔您好,我是时越的同学许宁致,我来看看他。”
时越的父亲看了看我身上的病号服,恍然大悟:“你跟小越都在那大巴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