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秋如?同无机质玻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藏在林晚晴枕头下面,衣柜里面,铅笔盒夹层里的七千块钱零钱,被你抢走了。”
宴秋曾经在豪门?中见过各式各样?的恶,得益于父母的保护,这些恶从来没有落在她的身上。
但这些恶结结实实落在林晚晴的身上。
林珍熙回想不起来,“什么时候的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一个?星期的难以入眠和肮脏狭窄的环境,足以压垮一个?正常人的心智。
宴秋:“林晚晴九岁那?年,你应当只有六七岁。”
宴秋的语气?没有很大的悲喜和厌恶,仿佛只在说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可?面前人的惨状和狭窄阴暗的房间却昭示着问题的严重?性。
“十四年前的七千块钱是一笔很大的数字。”足以解决很多生活中的小?麻烦。
樟城当地?的平均工资每月只有一千余元。
宴秋担心林晚晴身上穿的整钱会引起别人的觊觎,特意换成了零散的钞票。
林珍熙大脑飞快运转,“好像有这回事……”
她习惯了抢林晚晴的东西,那?些钱最后被几个?小?姐妹出去玩,花掉了,她们也没放在心上。
比钱更重?要的是手机号码。
宴秋的皮靴踩在水泥地?上,每走一步都?会在房间内发出一声空洞的回响。
她的皮靴踩在林珍熙的后背上,地?上的人身体扭曲,尖叫。
“手机号码,也被你扔了。”
林珍熙瞳孔惊恐成了一条竖线,“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不知?道为什么宴秋会突然提起那?件事。
一个?写着数字的破纸条而已,她当时那?么小?怎么晓得手机号的重?要性?
她还小?,她什么都?不懂。
她不管做什么事情,父亲母亲都?会原谅她,欺负林晚晴也不会得到任何批评。
不过就是一张枕头下的纸条而已,算什么重?要的东西。
林珍熙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她光是闯进林晚晴的房间随意翻找,就已经是一项罪名。
宴秋脚下的力?气?增大,似乎听到了肋骨发出的悲鸣。
林珍熙的尖叫越来越小?……
她脸上的悔恨不是因为得罪林晚晴,而是过于恐惧宴秋。
宴秋的形象和她以为的大相径庭。
在小?房间大门?打开的前一刻,她仍旧觉得宴秋可?能会喜欢上自己。
就像宴秋爱林晚晴那?样?。
俞菲适当打断:“老板。”
宴秋脚下松开,林珍熙已经进气?少?出气?多了,“救,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