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使劲打量,女伯爵确实很漂亮,虽然穿上男装,没了少女的娇媚,但也是个十足十好看的少年,英俊逼人。
“走吧,奥德列夫先生,希望我们此行有收获,”苏叶不给他提出质疑的机会,率先走出去。
“哦哦,好,”奥德列夫迷迷瞪瞪,就这么跟着出门,上了马车,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张嘴想要说些什么,被苏叶一通分析剧情的话打断,思维不由偏过去,再也想不起反对了。
等马车停在格拉茨府邸门口,他也知道事情成了定局,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敲响了门,拿出警察署事先颁发给他的特制调查令,奥德列夫两人顺利进去,说明来意后,被管家带到书房。
自从事发后,这件屋子就被封锁,不允许任何人进去,也不能打扫。
而隔壁玛丽夫人的卧室同样被空出,她搬到了三楼去住。
书房里,杂而不乱,几乎没有灰尘,正对门的是半面墙的玻璃窗,被一个个窗框隔成规则的长方形。
窗外两三米处有一棵高大的树木,茂密的数叶把来自外界的窥视挡得严严实实。
窗前摆放着宽大的实木书桌,有些年头了,但是珍贵的好木料。
左边有一个大木柜子,玻璃门上了锁,里面是各种文件,其余空间放着各种书籍。
右边靠窗的位置有一扇门,以及一个大书架,上面书籍整齐排列,分门别类,非常齐全。
书桌前有一套真皮沙发,门口还有一个铜制衣架,看工艺应该是上个世纪的艺术品。
门口的位置用粉笔画了人形,显然是格拉茨首相死前的样子。
两人站在门口往后看,确实能看到待客室里的情形,从那里也能看到书房的一角。
格拉茨在门口里面一点位置,书房门开了一半,正好能被看到,乔治大公并没有说谎。
绕开尸体摆放的位置,关上书房门,发现背面有血迹拖拽的痕迹,显然,中枪后格拉茨倒在门板上,并往下滑,但他滑到三分之一就保持微妙的平衡,后门被推开,尸体往前倾,倒在地上。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血迹证明了真实性。
但苏叶却觉得很有问题,她脑海中闪过各种念头,最后化为三处疑点。
其一,如果格拉茨是在门前被射杀的,当时门半开着,那除后面映出的那摊血迹,还应该有散射出来的血滴溅到门上或者其他位置才对。
可她仔细检查后发现,没有!
其二,格拉茨倒在门板上,当时血液还是新鲜的,应该会流出来不少,应该顺着门板往下流,或者滴落在地面上。
可除了拖曳的血迹,其他地方都是干净的。
其三,人刚死时身体应该是软的,在无力支撑的情况下,很快会坐下并歪到在地,而不会保持什么见鬼的平衡,除非当时尸体已经微微僵硬,才能和门板之间形成三角形,稳定住身形。
苏叶恍然大悟,这里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乔治大公看到的压根就是假象!
当然,这些发现并不足以当成证据,证明他的清白,还需要更确实的证据。
之后她对整个书房,进行仔细检查,最终在门口的铜制衣架上,发现很小一滴血迹,看了看位置,再对比资料里格拉茨的身高,她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如果乔治大公看到的是假的,格拉茨早就死了,那尸体应该就藏在书房里。
当时书房的门被打开,从待客室看过来,能看到四分之三的场景,而门背后却是视觉盲区。
如果当时尸体被藏在这里,要怎么确保不被发现呢?
她想到一个可能,尸体被挂在衣架上了,这衣架是铜制的,相当有份量,外翘的挂钩勾住外套的领子,就可以让尸体一直站在门口。
之后凶手做了一场假象,让乔治亲眼看到射击的过程,把门关上后,立刻把尸体搬过来,如此就可以伪造案发的时间。
而铜制衣架上的血迹应该被凶手清理过,但这种衣架本身就是深褐色的,加上多个挂钩导致的角角落落比较多,血迹没完全擦干净,在缝隙处留下一些。
如此推测,门口就绝不是第一案发现场,那么格拉茨首相死在哪里?又是什么时间死的?
而乔治大公见到的首相,又是何人扮演?
是从回到家中就是假的首相,还是回来后再出事的?
案发时间改变,那些不在场证明统统要被推翻,之前的口供完全做不得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