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转头看看袁保庆:“当时袁甲三大人刚刚收复六安州,我便带着残兵逃往了六安。笃臣,你接着往下说吧。”
“是。”袁保庆稍微顿了顿,淡淡说道:“当时家叔正准备攻打舒城,马大哥便随我们前往。到城外时才得知浙江布政使李续宾已攻下了舒城,而他的副手就是曾国华,二人还是亲家。”
魏永明听的入神,缓缓点头道:“你们就是在那时与他见过一面?”
“不错。当日在城中短暂会面,之后我们奉命北上宿州清剿捻匪,而李续宾率数千人攻打三河,被赶来救援的陈玉成和李秀成团团围困,终至全军覆没。”
“那。。。曾国华呢?”
“曾国藩说他死了,但找不到尸骸。”马新贻脸色阴冷:
“此事报到京城,先帝爷念其忠烈,下旨追赠曾国华道员,入祀京师昭忠祠,赏骑都尉世职,命国史馆为其立传,还亲笔为曾家题了‘一门忠义’四个大字。”
“先帝如此厚待,那假如他真的没死。。。”魏永明已听出其中的关键所在,瞬间感觉一股凉气儿顺着肺管子窜上后脑勺,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没死?呵呵,那玩笑可就开大了。”马新贻不动声色的挑了挑嘴角:“曾家犯下欺君之罪,即便朝廷免予追究,从此也必将沦为天下笑柄,于朝堂中再无立足之地。”
“我明白了。”魏永明沉默了片刻,皱眉道:“二位寻找这个应死未死之人,难道是为了针对曾家?”
“魏老板想多了。”袁保庆轻描淡写的摇摇头:“我是无意间在此与他相遇,而马大人刚刚进京陛见归来,正要回菏泽老家祭祖,顺路到济南看我,这才凑巧听说此事。”
“若如魏老板所说,来的就不是我们两个人了。”马新贻缓缓捋了捋胡须:“何况此事关乎先帝的颜面与英名,圣意难测,做臣子的怎可不顾及周全?”
“大人所言极是。”魏永明沉吟着看看他俩:“那,二位此来莫非只是想验证猜测、满足一下好奇心?不会吧?”
“呵呵,曾氏兄弟可不是好惹的,谁愿没事去蹚他们家的浑水?”马新贻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本官另有要务,若得曾老三相助,或能事半功倍,因此才特来看个究竟。”
“相助?!”魏永明略感荒唐:“他连外人都不敢见,还能怎么帮助大人?”
“此中之事,不足为外人道也。”马新贻起身说道:“既然没找到人,我们只好打道回府了。”
“草民恭送二位大人。”魏永明暗暗松了口气,快步跟他们走出屋子。
马新贻来到院中四下看看,忽的又停下脚步,自言自语似的问道:“对了,曾国华流落此地,他的几个兄弟不会不知情吧?”
“想必是知道的。”袁保庆转身看看魏永明:“曾老三在此住了十年,可曾有人来找过他?”
魏永明斟酌着谨慎回答:“早先有个叫郭宝的来过两次,不过听说他前些年死了。”
“曾国葆么?倒的确是死了。”马新贻抬头望着天上的云朵:“他们兄弟果然是知情的,魏老板处境不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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