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魏永明猛的一怔:“郭宝大哥他?他怎么会。。。莫非是被你们的仇家。。。”
“不是。”郭华缓缓摇头:“郭宝自小落下了病根子,那年冬天来济南时又有所加重,回去后便一病不起,终于。。。唉。”
郭宝一直面带病容,上次魏永明看他咳嗽不断,已猜到他身体欠佳,不料竟会因此丢了性命。
想起郭宝虽然粗鲁莽撞,却也是个直性爷们儿,魏永明不禁稍觉伤感,低声劝慰道:“郭五哥率性直肠,英年早逝实在令人痛惜,还请郭兄节哀。”
“多谢。”郭华深深吸了一口气:“往日郭宝言语不周,多有冲撞得罪之处,我替他向贤弟赔不是了。”
“您这说的哪里话!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千万莫再提了。”魏永明连忙摆手,心中多多少少有些疑惑。
郭华说话时固然显的伤感,但语气却十分平淡。似乎并非刚刚听说郭宝离世,而是早就获悉了噩耗。难道。。。
他略一沉吟,转动眼珠看向郭华身旁的陌生人:“敢问这位是。。。?”
郭华淡淡答道:“他是郭宝的四哥,我的四弟。”
“叫我郭老四吧。”那人撇开双腿坐在床边,两只手往膝盖上随意一搭:“你就是济南西城营的魏登初?”
魏永明端详了两眼,见他面相与郭家兄弟的确有几分相像,言行做派却比郭宝更显傲慢,于是一声不吭的点了点头。
“魏营总的公子打伤了我三哥,这笔账按说是要算的。”郭老四抬手拍了两下大腿:“不过念在他当时年幼,又是无心之失,索性一笔勾销吧。”
魏永明听的心头不爽,正想出言讥刺两句,却听他又接着说:“况且魏营总一家照顾三哥多年,我们兄弟也是很领情的,日后必将重重酬谢于你。”
“免了。”魏永明硬邦邦的答道:“孩子闯了祸,家长收拾善后乃是理所当然,不可图惜酬谢。”
“好,果然是个痛快人。”郭老四欣然一笑:“三哥还要继续留在济南,为他今后日子着想,我有个小小的提议,请魏营总考虑。”
“老四,”郭华面色微微一僵,尴尬的抓住了兄弟的手腕:“此事不急一时,还是从长计议为妙。”
“以三哥的儒雅性子,再过几年恐怕也张不开嘴,就让小弟代劳吧。”郭老四笑着将他的手拿开:“择日不如撞日,魏营总深夜到此,正是天意使然。”
魏永明纳闷的冲他俩笑笑:“什么事儿啊?郭兄但说无妨。”
“这。。。嗐!”郭华用力咽了口唾沫,讪讪将目光移向一旁。
郭老四若无其事的说道:“魏营总家里有位叫芹菜的姑娘,我想玉成三哥与她的好事,让二人结为夫妇。”
“啥?”魏永明愣愣侧过耳朵:“谁?你是说。。。什么?”
“芹菜姑娘。”郭老四一字一顿:“那位姑娘这些年帮三哥洗衣做饭,伺候的十分周到。二人情投意合,魏营总何不成人之美?”
“情投意合?”魏永明将芹菜当作亲妹子一般看待,平日嘻嘻哈哈有说有笑,却从未关注过她的感情问题,闻言不禁目瞪口呆:“果有此事?你确定吗?”
“大概。。。能确定吧。”郭华吞吞吐吐,脸上满是中年人的腼腆:“芹菜姑娘曾说过,她是。。。是心甘情愿照顾我的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