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跟着跪下,就见堂前火光冲天,烟雾缭绕,张积中带领大家三拜九叩,起身后兀自闭着眼睛喃喃自语。
身后众人也伏在地上轻声嘀咕,魏永明没心思去听他们说了些什么,脑子里一个劲琢磨吴载勋怎么会恰好帮自己圆上了谎言。
仪式依照古制古礼,升升降降,进进退退,极为繁缛,直到魏永明双膝酸软才告结束。
张积中被众人簇拥着回到居所,吴载勋随后找到姚绍修,说老师祭礼过后十分疲倦,已经休息了,请他们明日再去面谈。
姚绍修只得答应。吴载勋让人准备饭食,又给他们安排了几间屋子过夜。
魏永明心里憋着老大疑惑,吃过晚饭回房躺了一会儿,正想去找吴载勋询问清楚,忽听屋外脚步声响,有人推门而入,却是司冠平。
“司大哥?!你怎么在这儿?”魏永明惊喜交加,立刻明白过来:“今日是你在帮着小弟遮盖么?”
“还能是谁?”司冠平得意的笑笑:“我记得你们当日是以来黄崖为由离开济南的,听说你与官兵到此,便想到会有穿帮之忧,所以专门叮嘱大伙帮你演好这场戏。”
“哎呀,多亏大哥机警,否则小弟当真难逃此劫。”魏永明长舒一口气:“司大哥是何时回来的?不再跟随捻军了么?”
“前些日子刚上山。”司冠平说:“司某的仇已经报完了,捻军又为接下来的进军方向产生了分歧,我实不愿参与其中,所以干脆回来继续跟随老师修行。”
“这样也好。”魏永明沉吟了一下:“不过眼下黄崖的景象有些出乎我的预料。”
“哦?你是指什么?”
“繁荣富足,戒备森严,非寻常镇店可比。我今日上山时见沿路哨所兵勇气色不善,恐怕不是普通乡民吧?”
“是从外面投奔来的。”司冠平答道:“他们大都被迫追随过捻军或幅军,但老师说只要不再为祸作恶,便可安心留在山上。”
“果然如此。听说张先生已不再亲自授课,外人也很难见到他,可有此事?”
“平日由入室弟子授课,老师轻易不抛头露面,外人求见自有一套规章流程。不过登初兄弟是自己人,当然不必拘礼。”
魏永明忧心忡忡的叹了口气:“张先生如今既像教主,又像山大王,只怕会惹来麻烦。”
司冠平一愣:“什么麻烦?兄弟何出此言?”
“司大哥可知与我同来的军官所为何事?”魏永明将姚绍修路上说的话如实转述,末了说道:
“眼下僧格林沁刚死不久,官府草木皆兵,对与贼寇相关之事尤为敏感。阎敬铭等人急于摆脱剿匪不力的罪责,恐怕会格外关注黄崖的情况。”
司冠平轻轻抽了口凉气,疑道:“照你这么说,阎敬铭此次不派差官上山,反倒派来那个姓姚的游击,难道是别有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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