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飞龙忙说:“你不用说话,听着就行,有一场好戏,你今天必须要听一听!”
苏琳琅看老爷子跑的太快,怕他跌跤,也没挂电话,就赶忙去扶人了。
而电话的另一头,钱飞龙此刻就在熙熙攘攘,人潮汹涌的重庆大厦的走廊里。
黎宪和马露西也在,俩人在一家中东人开的私人货币兑换店里聊生意。
郭瑞昨天就约机师给飞机做保养了,还专门从民航局请了专业试飞员来先试飞,等苏琳琅要开的时候,飞机已经被保养到最佳状态了。
临近圣诞,天空一片晴朗,万里无云。
正好飞行轨道是沿着空管线的,苏琳琅就故意在正对南海兵工厂的区域绕了几个大圈子,让许婉心和冰雁都能看看对面。
当然,为了防止被谍拍,南海兵工厂的军人和各种器械都在偌大的厂房内,停在海岸线上的都是大陆用来向大英示威的各种大型武器,人她们是看不到的。
不过乘坐飞机,人的心情跟坐车是不一样的。
飞了几大圈,苏琳琅想降落,但许婉心却不乐意了,说:“琳琅,再飞两圈吧。”
那还是他12岁的时候,头一回随着贺章押船出海,遇上台风,在风浪滔天的大海上颠到怀疑人生,吐到天昏地暗,吐到最后吐无可吐,再吐出来的,就是绿色的胆汁,那股苦味儿,直到现在贺朴廷记忆犹新。
他知道女性怀孕都会孕吐,孕吐也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但没想到有人孕吐,能严重到吐胆汁的地步。
聊了半天,他也该告辞了。
今天他就得把贺朴鸿带到酒店去,明天随渡轮一起返回。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站了起来,就觉得头发晕,心头堵堵的,有点想吐。
跟李司令告了别,他当然不能直接带走贺朴鸿,得到兵工厂外面等着,等贺朴鸿办妥各种手续,再换上他原来的衣服,被兵工厂送出来才行。
上了他的虎头大奔,贺朴廷立刻问保镖要水:“家明,快给我水。”
翁家明递了蒸馏水过来,回头一看,忙问:“大少,您的脸怎么蜡黄蜡黄的?”
贺朴廷不但脸色蜡黄,而且胸头又闷又堵,呕的慌,特别想吐。
他一口气喝干了一瓶水,心里还是闷的难受,想捶胸缓解,恰好就捶到那只求子符。
这时贺朴廷猛然想起来,太太来大陆的时候俩人做过一回,没有戴犯罪工具,当时他就想过,太太会不会就此怀上孩子。
而掐指一算,满打满,那恰好是上个月发生的事情。
贺朴廷心说难不成太太怀上了?
但是不对,要是他太太怀孕了,孕吐的应该是她而不是他吧。
贺朴廷闭上眼睛睡了一觉,终于,等了两个多小时贺朴鸿才从单位被放出来。
不过考虑到贺朴鸿的身份安全,兵工厂厂长并没有让他直接上贺朴廷的车,而是一路把贺朴鸿送到贺氏酒店的地下室。
贺朴廷已经在车上睡了一觉了,但那种好像晕船一样的症状依然没有减缓,他还是又晕又想吐。
见了弟弟,也只蔫蔫的打了个招呼。
上了电梯,贺平安悄悄掏出香水,对着贺朴鸿的背喷了几下。
那是因为贺朴鸿是从兵工车间出来的,身上有机油味道,而贺朴廷向来是最讨厌闻机油味道。
但贺朴廷向来讨厌机油味,可今天突然觉得弟弟身上那味机油味儿居然说不出来的好闻,他总想多闻一闻。
而且一闻机油味儿,他那种恶心呕逆的状况就会减缓。
当然,他不是癫公,肯定不会凑过去,像狗子一样去闻他臭烘烘的弟弟的。
但是默默站了许久,贺朴廷突然一个机灵。
因为他想起来,许婉心怀冰雁的时候,就特别喜欢闻汽油和机油的味道,总喜欢跑到地下室,打开车的引擎盖去闻。
一手摸上求子符,再一手摁上腹部,贺大少后背森森的冒着冷汗。
他心说该不会是求子符灵验了,他怀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