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陆瑛拿了一支箭压在他手上,稳得很,存银松弦时,手臂本能上抬,被压得不能动,但还是发抖了,箭直直朝着靶子飞去,因后力不足,再次半路坠落。
他性子到现在,已经磨砺得很有耐心,知道新学一样技术,入门是最难的,入门后还要花大量的时间去练习,这又是最枯燥的。
真想学,他也能静下心来好好练习,听指导,一点点纠正,先把基础的姿势跟入门小技巧掌握了,力气练上去,射中不是问题。
可他又不是真来学射箭的。
等箭亭里的人慢慢散去,陆瑛让他歇会儿时,存银小心思就活络起来。
箭亭这里没小桌子,要休息只能坐木栏上,两边都能晒到太阳,木头都是烫的,他不乐意坐。
捧着水囊左看右看,觉着没人能听见他们说话了,就问陆瑛,“你教人射箭,有几种示范?”
陆瑛看他好笑,“你有那脸皮听?”
存银很霸道。
他可以没有脸皮,但陆瑛不能说。
“你就是不想告诉我。”
陆瑛说两种,正经的跟不正经的,问存银要哪种。
选项对存银很不友好,他保持沉默,冲陆瑛扬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
“正经的示范,刚给你看了,不正经的……”陆瑛略微停顿了会儿,语调里又有懒散的笑意,“刚才有人给你看过。”
怎么听怎么欠揍。
存银也不知哪里来的肥胆儿,他还上下扫视陆瑛,似乎在判断真揍他的可能性与后果。
因分心,这回没红脸,他保持状态,叫陆瑛给他示范,“我没看清。”
陆瑛叫他别想,“你看那像示范吗?那是手把手教,我真那样教,你今天别学了。”
存银也不想学了,他太久没锻炼,铺子开起来后,一直做绣活当小裁缝,胳膊退化比腿还严重,拉一会儿弓,就开始酸疼。
他说:“你都没试过,怎么知道我学不进去。”
陆瑛捏捏指骨,言简意赅:“过去站好。”
存银下意识把水囊抱紧了,还好腿脚利落,在他脑子转过来前,就听话的走了过去。
他把水囊放木栏上,自觉拿起了弓。
可能被太阳晒的,这弓拿着烫手。
存银手指来回动,陆瑛脚步声越靠近,他动作越小,等人站他身后时,他已经能握住弓了。
身后男人的气息实在太强,跟挨着坐时完全不一样,由胸腔传出的热度,隔着安全距离,也能把存银后背烤出汗。
没给他更多的思考时间,陆瑛就贴了过来。
能感觉到只有衣物挨着,只有表面亲密,存银也浑身绷紧,眼睛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