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蝉被手帕捂到脸上后,整个人就处于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
他知道燕清竹用手帕上的东西迷晕了他,但是他完全挣扎不起来,那种医用的东西用在人身上,完全是生理不可能抗拒的,他迷迷糊糊的倒在车上,后来又被辗转交给别人,最后被塞在了一个小旅馆里。
他一直都处于一种知道自己处于什么状态,但是睁不开眼也动不了的情况,他只知道,带他来的人把他伪装成了醉酒的模样,随便找了个地方开了个小房间,这应该是个黑旅店,属于又小又破的那种,只有两张床,他被丢到一张上面,然后就没人理他了。
另一个人一直在打电话,一直在打。
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秋蝉觉得自己一直在睡,期间那个人似乎怕他醒过来,还又给他用手帕蒙了脸一遍。
秋蝉这一回是真的晕过去了,连半睡半醒的感觉都没有了,他觉得自己可能把一个星期的觉都睡完了。
他醒过来的时候,浑身的骨头都酸,头顶上的光明晃晃的刺人的眼,他眨了眨酸涩的眼,然后才看清楚,那是医院的灯。
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秋蝉才一动,旁边立刻就传来了点动静,一颗毛茸茸的脑袋直接顶到他的面前来,在他耳朵旁边说了很多句话,秋蝉都听不清。
等秋蝉被扶起来、喂了两口水,他才缓过来那股子疲惫的劲儿。
“好些了吗?”燕临渊抱着秋蝉的腰,眼眸里闪过几分心疼:“你睡了三天。”
这三天里,全靠打营养针、喂水才活下来的,燕临渊都怕秋蝉就这么一睡不醒,因为那个用药迷晕人的王八蛋不知道剂量多少,怕秋蝉醒来,反复给秋蝉捂了好几次。
万一伤到脑神经,人可就完了。
秋蝉第一眼看见燕临渊的时候都没敢认,往日里那个锋锐桀骜、眼高于顶的大少爷现在胡子拉碴、乱糟糟的坐在他的床旁边,一双眼熬的血红,见他醒了,就亲手过来把他扶起来,动作小心的像是保护一个脆弱的琉璃。
秋蝉伸手抱了他一下,就见燕临渊红了眼眶。
“你先坐会。”燕临渊去拿了一碗粥回来,给秋蝉喝,秋蝉边喝粥,他边和秋蝉讲了讲后来发生的事情。
陈相见拿的东西很有用,他这个人很聪明,把自己伪装成了燕听山最喜欢的类型,在他的刻意讨好之下,燕听山很快就对他起了兴趣。
他用一个小巧的U盘,偷走了燕听山电脑里的所有资料,不管有用没用,他都拿走了,然后一股脑的打包给了燕清竹。
“他还要了一笔钱,直接卷款跑了。”燕临渊提起这件事,脸上闪过一丝冷笑:“这应该是燕听山摔过最大的跟头。”
燕清竹靠着这些资料,在国外运作,也能给燕听山搞不少的问题。
燕临渊所做的,就是在其中搭一条线,但这条线也救了秋蝉。
只是燕临渊把燕清竹和燕听山都记上了一笔。
燕家的人都是心狠手辣的,他们俩怎么针锋相对都无所谓,但不该牵扯秋蝉。
秋蝉当时只是听着,然后慢腾腾的靠在了燕临渊的怀里。
他听着燕临渊说着这些话,听着燕临渊骂着燕家的人,然后伸出手,拉住了燕临渊的手指。
“燕家不都是坏人的。”他依偎着燕临渊的手臂,轻声细语的说:“你和燕家的所有人都不一样,是他们不好,你不要把自己和他们混在一起。”
“你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