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李月身穿的衣袍浸满了血迹,以及衣袍上面被刀剑劈砍形成破烂洞口之处,显露出来的嫩白肌肤的话,李月恐怕自己都已忘记了自己在今日一早,数个时辰之前,曾有遭受过几乎丧命死绝的致命伤害。
李月甚为惊骇,忍不住查看起了衣袍破碎之下,露出在外的嫩白肌肤,竟然没有寻找到有一处是存有流血的致命伤痕,乃至每一处肌肤都完好无损,此前其在昏迷朦胧之中,所感觉到的全身布满见骨的累累伤痕,所产生的无尽生死疼痛,也全然消失。
当然,李月自知面前的子风少年,已然是世间罕见的悟道之人,自然也有其无法想象的通天手段,将自己救起伤势全无。
只是李月在惊骇的同时,也极为好奇面前年少的子风,是使出了何种通天的手段,将她这个将死之人,从死亡的边缘救活的,并且还看不到任何一丝有过受伤的痕迹的。
李月向前,更加靠近了子风一些,似是熟悉,又显得有些陌生的抱拳感谢道:“多谢少侠的救命之恩,李月感激不尽,难以为报”。
奈何,一向不善与人过多言语的子风,也一向不喜欢旁人与自己有过多感激之类的言语,在子风看来显得极为见外,且非常的不自在。
如此,子风在察觉到李月接下来想要说出口的感激之言的前面,将其打断,并言语道:“李月师姐,你无需多言,今日我能救下你的性命,也着实意外,你也无需放在心上,只是我有一事不明,你们七星山今日为何会遭此劫难,这到底是何人指使,那些正在你们七星山弑杀成性的外来习武之人,似乎并非我们所熟知的七星山脉之人,似乎并不简单,个个功夫不俗,并不弱于你们七星山的弟子,他们都是来自何处”?
李月极为专注的听着子风的询问,似乎也激起了李月心中的愤怒,想起了此前几乎丧命的痛苦之感,这也使得其身体之上,此前所遭受到的数十百道的刀剑钝器击伤之处,开始了隐隐作痛,而那些隐隐作痛之处,虽然已在子风丹药的药效滋养之下,生长出了崭新的肌肤,但毕竟是切肉碎骨的重伤,崭新生长出来的肌肤之下的切肉虽已重生,碎骨也已重新连接,但李月的脑中意识并未完全跟上身体的恢复,这也使得李月产生了意识反射,觉得自己并未完全恢复,而开始感觉到了一丝丝切肉碎骨的疼痛,好在李月也算是性格极为坚韧的女子,在一番调整之下,也便消除了自己脑中所产生的意识反射,摒弃了身体之中并不存在的疼痛之感。
“待你将这些与我讲了明白之后,你若是想要谢我也不迟,到时,我还会再给你些意想不到的好处,只是我也不是白给你的,我也是有所请求的”。
李月在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的同时,子风的询问也已结束,只是子风的此番询问言语,显得极为沉稳,非常的老道,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该有的思维,倒像是一个资深的老者,才可讲出的询问之言。
此刻的子风,与李月第一次见到的那个不懂世事的少年简直判若两人,在李月眼中,突然莫名的觉得,面前极为年少的子风,像极了穿着一副年少皮囊的老者。
李月看着子风的眼神,就如同看着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显得非常的恭敬,自然也是将七星山今日遭劫之事,一一讲述给了子风听。
“子风少侠”。
李月同样站立在了此处悬崖的峭壁边缘,稍微倾斜出了自己一半的身体,单手指向了高远处山峰的方向,依然在不停杀戮的那些外来之人甚是愤怒的说着。
而子风、李月二人此刻所处的悬崖峭壁之处,极为隐蔽,下方便是有数百丈之深的山底,加之此处极为阴暗,属于此山的一处不被旁人察觉的隐藏面,身处在其中旁人无法看到,但在其中可倾斜看到位于此山之外,七星山另外几座高耸山峰的大概。
李月听着在自己头顶之上,偶尔经过发出的打斗喧闹的弑杀之音,自然也并未担心会被察觉,加之有子风的陪伴,其也并未刻意降低自己极为愤怒的声调,愤怒的说道:“此次攻打我七星山的,正是那距离我们七星山脉数千里之外,名为昆虚山脉之中大派,昆山派的弟子,那带头之人,便是在数月前,我们在黑虎山脉所见到的那个身穿异服的扎西掌门”。
“昆山派的扎西掌门”?子风在脑中回忆着李月口中的所提之人,并从这些外来弑杀之人所穿衣袍的打扮来看,似乎也突然想起了什么的样子,显得有些差异,自然也晓得那扎西掌门到底是何人了。
“自我在七星山习武以来的十数年里,那昆山派的扎西掌门,就常有带着门下到弟子长老一行人,强行前来与我七星山的弟子切磋武艺,然而在我看来,那扎西掌门表面是来切磋武艺,实则另有隐情,并非表面上看到的那样”。
“哦,都有什么隐情,难道与他们今日前来你们七星山,造成此等灭宗弑杀之举也有什么关联”?子风不解的问道。
“这个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今日一早,那扎西掌门也是突然出现在了我们七星山门的脚下,我们也根本不知是何缘由,便遭到了如此众多外来之人的弑杀,完全毫无防备”。
子风听到李月如此一说,可见那扎西掌门必定是早有预谋,是得到了悟道之人甚密道法的相助,不然,如此之多的外来弑杀之人,岂会在毫无察觉,毫无防备之下,一举攻破进入七星山整座山门之内。
子风心中如此猜想着,也基本能够猜想到,位于七星山最高山峰之巅的那悟道三人,定然便是与那扎西掌门一同而来的相助之人,只是子风并未打断李月的言语,继续听着李月的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