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希贝尔丝毫不惯着他:“不服憋着!违反纪律还有脾气了你?说,刚才谁先动的手?”
咚咚白了流泪的卡尔一眼,冷不丁出声:“我先动的。”
卡尔听后愣了一下,擦去眼泪叫嚣道:“用不着你装好人!老子敢作敢当,是我先动的手!”
咚咚用阴阳怪气的口吻说:“一口一个老子,大男人打架打不过,还在那哭鼻子,笑死我了。”
卡尔被嘲讽得脸都憋红了:“谁特么打不过你!有种再来!”
咚咚:“那就来嘛,怕你?”
“别吵了!”希贝尔大声制止了二人的争吵。
她先是暗中看了苏默一眼,似在打探意思。
得到眼神回应后,她冷着脸对咚咚和卡尔说:“都喜欢背锅是吧?那就一起!两个带头闹事的,马上给我滚去禁闭室,不许吃不许喝,反思24小时!”
咚咚死皮赖脸地咕哝道:“去就去,有什么了不起的。”
两人被士兵带往禁闭处时,一路上嘴巴也没闲着,还在互喷。
现场的人也很快散去。
希贝尔重整好秩序,找到苏默低声说:“不好意思,大当家,我知道肯定是卡尔那小子先动的手。”
“但当时人多,我也得给狼袭的兄弟们一个交代,只能两个一起关进去等明天二当家出来,我去给她道歉赔罪。”
苏默笑着摇了摇头:“没事,咚崽虽说很记仇,但从来不记自己人的仇,她在里面睡一觉,明天出来就会忘记这事的。”
“倒是你和芬里尔,手下都是性情中人,要把这么多人管好可真不容易啊。”
希贝尔无奈地叹了声气:“你还别说,管理这块真的很头疼。”
“不管是原来从边陲跟出来的那批,还是在无主之地收的那批,说白了,我们都是泥腿子,没读过书,从小到大就知道打架,哪懂什么纪律。”
“我们没有亲戚家人,身边只有战友,兄弟情是大家唯一剩下的东西了。所以你也别怪卡尔那么激动,好兄弟死了,他比谁都难过。”
苏默抬头看向悠远的天空,说:“我知道,这很正常。我们是人类,人类都有感情,有私欲,能做到绝对理性的人实在太少太少了。”
此时正值黄昏,战争的喧嚣已经远去,夕阳缓缓下沉,火红色的余晖洒在这座曾经满是硝烟的城市,照亮了那些在战火中饱受摧残的建筑。
苏默瞳中倒映着这片凄凉之景,喃喃说道:“也正因如此,人类管理的东西永远做不到完美,小到团体如此,大到世界亦然。”
希贝尔眨了眨眼,笑道:“大当家,你说话还怪有文化的。打个群架而已,怎么还上升到哲学层面了?”
苏默没多说什么,轻拍了一下希贝尔的肩膀,说:“你身上还有伤,早点去休息吧,珍惜为数不多的休息时间。”
她点头:“好,你也早休息。”
希贝尔和苏默告别后,早早回营了。
苏默则是辗转来到城墙,从高处遥遥望去,郊外曾经高耸的树木如今只剩下焦黑的枯枝,孤零零地立在这片荒凉的大地上,寒风吹过带来刺骨的冷意,卷起地上的沙尘在空中旋转飘荡。
地面四处遍布残破的武器和弹药壳,混杂着被烧毁的车辆和人体碎片,几只乌鸦停在被坦克残骸上,黑色羽毛在夕阳映照下闪着微光,它们不时发出低鸣,啄啃着金属缝隙间的血肉。
那些曾经鲜活的生命,无论属于世界政府军,亦或是狼袭,如今只剩下尸骸,述说着战争的惨状。
蓦然间,苏默想起以前看到过的一句话。
杀死人类最多的动物,恰恰是人类自己。
随着时间的流逝,黄昏的光辉渐渐消退,夜幕降临。
晚霞被黑暗吞噬,星星在寂静的夜空中闪烁,只有那些乌鸦的叫声依旧在回荡。
黑暗中,苏默仰望着头顶亘古的星辰,轻轻的呢喃声与远处的鸦鸣混杂在了一起。
“我要给你们一个完美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