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挑选宾客时都格外注意,精挑细选,没想到还是有人能躲过背调,来这种地方搞事情。
月光大厦顶层宴会厅被布置得金碧辉煌,一张张实木长桌整齐地排列着,暗红桌布,银质灯烛,优雅的光芒洒落在装饰用的鲜花上,伴随着演奏台传来的悠长音乐,与外面冰冷压抑的街道仿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 原市议长斯琴科夫则即将卸任,会被调往上庭留作另用。
不用说,他们这些负责人事后肯定要挨罚。
查尔斯轻咳一声打破尴尬,说道:“这位先生,还请遵守现场秩序,只有被点名的记者朋友才能提问。”
一名被查尔斯选中的记者站了起来,问道:“据可靠消息,这一年间前线战事屡屡失利,请问您对这场战争有何看法?”
机场控制塔上,指挥员正通过对讲机不断地发布着指令,协调整个登机的过程,地勤人员则忙碌地在停机坪上穿梭,对设备做最后的检查。
指挥官站在队伍前方,高声发布着登机指令,让麾下士兵进入运输机与浮空艇,周围回荡着源源不绝的脚步声。
承载士兵的军用卡车排着队行驶至停机坪边缘,士兵们身穿作战制服,背着装备行囊从上面跳下来。
他深知,写几篇文章抨击当局是没用的。
这地方很有说法,新月城这几年的大变革若要追溯源头,就是起源于这里。
显然,对上位者而言,这种“意外”是他们非常厌恶的。
苏默颔首:“过誉。”
赴宴记者们都举起手。
几人说笑了一会,各支部队基本登机完毕,苏默也就打招呼告辞:“时间差不多了,军情不能耽误。”
也有人说,斯琴科夫从一开始就是个势利小人,当初为边陲站出来也不过是政客的沽名钓誉之举,现在终于干倒阿米尔登上市议长之位,他也就不用再装了。
“走吧,我们也要办自己的事了。”查尔斯带头走向迎宾车辆。
由于最近是战争期间,为了新任市议长的安全,上庭卫队士兵在一周前就已经入驻新月城加强治安管制,街头巷尾都是查尔斯的人。
一支上庭队伍受命来到了新月城,其中一名叫“查尔斯”的上庭要员将接任市议长职位,成为新月城的最高管理者。
有人说,斯琴科夫和上庭达成了某种交易,让自己曾经与当局逆行的行为获得宽恕,换来了后半生的安稳与荣华富贵。
“哈哈哈,太客气了。”查尔斯握住苏默的手,义正言辞地说,“狼袭叛军极其猖狂,久闻苏团长麾下有最精锐的佣兵,这回可要好好杀杀这群叛军的气焰!”
“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总说,我们的军队损失了多少人,被摧毁了多少装备,后方经济衰退成了什么样。”
查尔斯坐下后将绷紧的皮带稍稍松了松,这才笑着说:“说实话,上庭那边对你这几年的表现挺意外的。”
许多人都对此抱有疑虑,不明白为什么当初愿意为边陲挺身而出的斯琴科夫,如今又站到了人们的对立面。
这名记者在以往工作中一直表现得很优秀,对当局也很殷勤,这才会获得参加晚宴的资格。
比如一项正常来说要50亿的政绩工程,他只要30亿就能完成,兜兜转转不仅把各级都打点得非常舒服,自己甚至还能从中捞不少。
“以新月城为例,12万佣兵响应征召,还有从城中新近动员的有生力量,加起来总计25万人,都已经在一个小时前被送往铁阳战场,相信他们会带来令人惊喜的结果。”
查尔斯答完,还没点名,突然有一名记者腾地站了起来,厉声说道:“有生力量?那都是一些没有经过充足军事训练的平民!”
查尔斯看向周围入座的其他宾客,徐徐说道:“这次赴宴的除了市议会的同僚,还有不少媒体朋友,如果各位有什么想问的,不管是对斯琴科夫先生,还是对我,都请便。”
关于斯琴科夫的说法很多,不乏实据推理,也不乏妄自猜测,但真正的答案谁也不知道。
在这个世界,热血之士固然有,但选择明哲保身的人还是大多数。
尤其是这些经过挑选的宾客,混进来一个异类已经是特殊状况了,剩下的都是一些“正常人”。
他们没敢吭声,很配合地将视频删掉,然后老老实实坐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