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霍北都不打算询问,索亚当然也不会多问,而后它们一如既往地一起狩猎。
在狩猎狍子的时候,齐楚本准备追击上去,却发现旁边的灌木丛里稍稍动弹了一下,可是却没有看清楚里面藏着什么,原以为是一起狩猎的同伴,结果随口一问,大家都没发现。
由于这不是什么大事儿,齐楚很快就把这件事情抛之脑后,直到在湖边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爪印,这爪印比齐楚的大了很多,甚至和霍北的相比都大了许多,齐楚看着这个爪印顿时升腾起来一些不太好的想法,但是仅凭一个抓痕也判断不出什么,只得不了了之了。
然而第二天的时候,齐楚发现这个爪印越来越多了,这次不用齐楚提醒,霍北都自己去查看了一下,而后神情微变道:“是其他掠食动物。”
爪印这么大的掠食动物对于齐楚而言无意是个庞然大物了,即便是对于狼群而言,也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存在,只是谁也不知道这个爪印属于谁的。
“这可不是狼的爪印。”加勒凑过来嗅了嗅,它道:“是我没有闻过的陌生味道。”
“但是有很重的血腥味。”霍北嗅了嗅空气中尚未散开的血气,他道:“看来防备要加强了,都跑到了我们的眼皮子底下,结果一个影子都没看到。”
这样大型的掠食动物在狼群的周边徘徊,即便现在没有攻击狼群,但这么下去,攻击狼群抢夺领地只是迟早的事情而已。
这爪印很大,齐楚看着这个爪印,在脑海里将所有的掠食动物思索了一圈,发现还有好几种,其中离它们最近的就是棕熊。
棕熊的爪印很大,但是和这个爪印还是不同的,齐楚心中微微一顿,心觉这么大的,极有可能是老虎,可是来这里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听到老虎的叫声。
几天没有找到这个大型爪印相同的其他爪印,又没有发现其他的大型猛兽,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然而比起这个爪印,显然眼前的问题更让霍北烦心,阿诺尔的领地距离霍北非常近,即便阿诺尔已经霍北警告过一次,但是这头狼的性格就是不记得教训,它很快就把霍北的警告撇到了一边,而后再次和齐楚准备巧遇。
实际上齐楚是连它的一根狼毛都不想再看到了。
“又见面了。”阿诺尔在齐楚狩猎一头野生狍子的时候,出现在了齐楚的面前,那只狍子受惊之后撒开蹄子就跑了,屁股后面的毛直接炸开了,白花花的一丛在齐楚面前跳跃着奔跑离去。
齐楚:……
阿诺尔在这里等了好几天了,但是都没有发现齐楚的任何踪影。
“先别急着走,我就是想问你一个问题,问完了,我就不找你了。”阿诺尔以防等会霍北闻着味道就来了,它立刻长话短说道:“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情,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怎么来到这里的。”
“逃”这个字就很意味深长了,齐楚不是傻子,就算是哈士奇的脑容量,也有灵光乍现的时候,他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才道:“我一醒来就在这里了。”
他半真半假地说着,然后仔细看阿诺尔的反应。
实际上,齐楚也很想知道自己的这个身体,这个原身哈士奇是怎么出
现在西伯利亚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而且还满身伤痕,脖子上戴着一个狗牌,看这样子也不像是个狗牌。
他这话一说出口,阿诺尔的神情就变了变,片刻后才道:“一觉醒来……”
它没有说更多的话,似乎是在研究齐楚这个“一觉醒来”是什么含义,阿诺尔下意识想到了自己脖颈上的狗牌子,一时间有些抑郁,片刻后又道:“你的牌子上写着什么?”
“0028”这点齐楚倒是没有诓骗阿诺尔。
他不知道阿诺尔的牌子写了什么,但阿诺尔却主动说道:“我的牌子上写了0016,我比你更早到那个地方。”
“什么地方?”齐楚立刻问道。
“你工作的地方,这一点你自己应该是最清楚的吧,也需要问我吗?”阿诺尔的确对齐楚的原身很熟,它道:“我要是没猜错,你的身上一定很多伤口吧,不过也对,不是自己养的,就是不会心疼。”
阿诺尔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齐楚有些不解。
“你对我这么感兴趣,难道你之前和我在同一个地方工作的吗?”齐楚试探着道:“你的牌子又是怎么回事?谁给你戴上的?”
无论是齐楚,还是死亡的那条哈士奇,说到底都是不易伤人的犬种,因此不少人会选择去养,哈士奇的耐力很强,这样就造成如果不带出去遛弯,那一晚上就会一直闹腾着了。
可是狼不一样,西伯利亚狼是极其凶猛的野兽,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它们的攻击力非常强大,极其迅速,如果有谁强行给它戴上了狗牌,那么很有可能会被这头西伯利亚狼咬掉一条胳膊,甚至丢了小命。
齐楚想不出这个狗牌子是怎么让阿诺尔心甘情愿地戴着的。
“我的牌子是我自己的。”阿诺尔抬爪拨弄了一下自己脖颈处的牌子,而后道:“你很想知道这个牌子怎么戴上我脖子的吗?”
齐楚闻言点了点头。
阿诺尔朝着齐楚抬起了左爪,然后在齐楚疑惑的眼神里又抬起了右爪,而后后肢撑地,整头狼坐起来,做出了一个恭喜发财的动作。
齐楚:……
阿诺尔看向齐楚的时候,眼神也从阴险狡诈变成了清澈无辜的模样。
“说起来也有些好笑。”阿诺尔舔着爪子上的毛,而后道:“你明明是一只狗,却要装成狼,混进狼窝里……而我一只狼,当然也可以装成狗,混进狗窝里。”
说着,它舔了舔舌头,开口道:“那简直就是……天然的粮仓。”
而此刻,闻着味道赶来的霍北只看到齐楚瘦弱的后背,以及阿诺尔伸出舌头舔獠牙的变态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