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加勒不习惯这样,它和亲哥加诺睡觉都没挨得这么近,以前齐楚睡觉还不是这样的,现在睡觉习惯越来越差劲了,加勒都不知道霍北是怎么忍受齐楚这奇奇怪怪的睡觉习惯。
“醒醒。”加勒正要抬爪把齐楚给弄醒,它整头狼已经被挤到了一边,再挤两下就出坑了,只得准备把齐楚叫醒,却不想刚刚抬起爪子,就感觉头顶蒙了一层阴影,加勒下意识抬起头,正对上了霍北的目光,它眼神轻飘飘地落在了加勒的身上,而后低头叼起了齐楚的后脖颈,将其叼起来带到了自己的坑里。
齐楚昏迷式睡眠,被这样叼着走,倒是也要挣扎着从梦里醒来,但很快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带着一丝温热,他闭着眼睛凑过去,将腹部紧紧贴着对方的侧腹,本来是趴着睡的,这一下感觉翻过身来,勾着爪子,四爪朝天地闭眼睡觉。
早上睡醒的时候,齐楚就觉得神清气爽,他扭过头看了眼旁边的加勒,加勒似乎一夜未睡,整张狼脸上透着难以掩饰的疲惫。
“你昨晚没睡好吗?”齐楚看着加勒,他甚至有种加勒的眼神里都带着一丝幽怨,齐楚舔了舔自己的爪子,低头看了眼自己睡的地方,老老实实,没有挪地方,便问道:“我昨晚挤到你了?”
挤倒是不挤,甚至昨晚它一头狼几乎可以平躺着,因为昨晚齐楚根本不是睡在它的身边,而是被霍北叼走了,然后一大早加勒睡意朦胧的时候,就感觉身边又被塞进来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扭头一看就是昏迷式睡眠的齐楚。
加勒是无法理解为什么霍北半夜把齐楚叼走,一大早又把齐楚给叼回来了,不等它询问就听到霍北说道:“不要告诉他。”
即便加勒再不理解,也只能点了点头,闭紧了嘴巴。
此刻再看齐楚的时候,加勒只得感叹道:“你的睡眠质量是真的好,怎么都弄不醒你。”
“睡得很沉吗?”齐楚问道。
加勒沉默了一下后,它重重点头道:“很沉。”
估计霍北叼着齐楚,把他扔到水里去,齐楚都不知道。
狼群与生俱来的警戒心在齐楚这里好像消失了,加勒觉得自己是无论在哪都不可能睡得这么放心,除非拿一棍子把它给打
晕了还差不多。
“你昨晚真的什么感觉都没有?”加勒再次问道。
它也被霍北叼着走过,被叼脖颈的感觉绝对不好受,但是它现在看着齐楚的样子,又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脖颈太敏感了,或许也没那么疼。
加勒完全想不到,这个世界有一个词叫做“双标”。
一个是实打实地咬着脖颈叼起来,一个是小心翼翼地咬着,以防止獠牙伤到对方的叼起来,这两种力度能一样吗?
不过这也只有第一天是这样,当天晚上开始,加勒就自觉地到了另一边睡觉,和齐楚中间隔着一棵树,齐楚见状有些过意不去,两只爪子在地上又为加勒刨出了一个坑。
齐楚刨坑的时候,加勒也试图帮忙,但它就发现了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
论刨坑,它真的比不上齐楚,这个简直就是挖坑的专业户。
而且加勒还总觉得背后有一道阴沉沉的视线盯着自己,让它觉得脊背发寒,扭过头看向身后,其他几头狼都在一起讨论着怎么狩猎驼鹿的战术,都没有狼看向这边,加勒一时间觉得是自己多心了。
“齐齐。”加勒喊了一声齐楚,开口问道:“你感觉到后背发冷了吗?”
这个天气已经开始回暖了,温度逐渐升高,按道理不应该觉得后背发冷。
齐楚思考了一下,非常诚实地摇了摇头,但他欲言又止地盯着加勒看了两眼,然后又回头刨土,这模样勾起了加勒本就浓烈的好奇心,它凑过去道:“你想说什么?”
“这是能说的吗?”齐楚问道。
“说呗,有什么不能说的?”加勒更加好奇了,耳朵都立了起来。
齐楚叹了口气,他道:“你是不是后背掉毛比较厉害,所以就感觉寒冷了。”
加勒:……
“没你掉毛厉害。”加勒看着齐楚躺平的那一块,爪子随便在齐楚身上一爪,都会有一堆毛,有时候他不得不承认齐楚的毛是真的很厚,就算是这样掉毛,他看上去依旧十分蓬松,加勒几乎可以想象到如果这个恐怖的掉毛量是出自于自己的身上,那么西伯利亚这边,将会多了一头秃毛的狼。
而在这较远处的灌木丛里,一声声虚弱的叫声响起,不一会儿猞猁便从林中走了出来,它凑过去舔了舔自己刚刚出生不过几天的幼崽。
两头小猞猁趴在灌木丛里,饿的直叫唤,猞猁只得一边安抚两只幼崽,一边警惕四周,以防止会被狼群发现幼崽的踪迹,毕竟一旦这两头幼崽被狼群发现了,后果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