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白而薄,他眼尾极明显地被烧出两抹绯色,眸子也比平时要湿润,配上睡乱的头发和棉质家居服,柔软却不自知。
贺临风第二次见到这样的简青。
和昨晚顶着毛巾站在门后的简青一样,可爱得要命。
于是他诚实表达了自己的赞誉。
喜提青年凉凉扫来的眼刀一枚:“你想挨揍?”
贺临风:“……没有。”
他说什么来着。
昨晚留下,对自己和对简青,都是件危险的事情。
但,“如果挨揍能换来摸头……”眼疾手快,贺临风侧身一闪,躲过青年来势汹汹却后劲不足的肘击,笑,“好吧好吧。”
“我去烧水。”
偷袭失败,简青重新拿起勺子,确定男人的脚步声消失在厨房,才皱着眉,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头发。
不是喜欢他的脸吗?
这人奇怪的爱好可真多。
发烧带来的影响有些严重,简青舌根隐隐发苦,其实尝不太出蔬菜粥原本的味道,却依旧喝完大半才吃了药。
再醒来时,公寓里安安静静。
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简青热出一层薄汗,但好歹是比先前舒服了点,定定地瞧了会儿天花板,他眯着眼按亮手机。
周六,凌晨,两点五十。
记忆里,自己最后一次去白沙街是周四。
邮箱里多了几份需要他审批的文件,除此之外,就是贺临风被顶到最上面的未读消息,和一串连续拨打的未接电话。
卧室的门缝黑着,对方应该已经按照他睡前的嘱咐离开,简青嗓子发干,自力更生地去客厅倒水。
沙发上却多了道蜷起的影子。
椅背够高,贺临风的呼吸又轻,以至于简青绕到正面才发现,俯身拿杯子的动作一顿,他本能地不想弄出声音。
暗暗纠结许久,才脱掉鞋子,赤着脚回到卧室,拎出条没用过的毛毯,隔了老远盖到男人身上。
叶片泛黄的树荫下,汪来屈膝半蹲,和航空箱里的咪咪面面相觑。
重案组周末放假,猫放在办公室没人照顾,老周本来想找个同城领养,颜队却觉得一只在案发现场踩过尸体、照片传遍北江的猫,既容易被忌讳,又容易被拿来当噱头,不能随随便便托付。
最后还是贺狐狸站出来,说他家空着可以养,谁成想,昨晚下班没多久,这人就连箱带粮一起把猫送到了自己那,表示有急事,明天xx宠物医院见。
结果呢。
汪来仰
头看了眼灿烂的阳光,都快中午了,他也没见到某狐狸的影子,倒是打电话来告诉自己别走。
宠物医院到贺临风的小区只有五百米,爬都该爬到地方。
“呦,”又过了五分钟,远远瞧见道熟悉的人影,汪来半死不活,“您老终于舍得下楼接见小的啦?”
平常总是他睡到自然醒,拿对方的电话当闹钟,因此汪来只是调侃,并没有真要生气的意思。
抬起胳膊做了个平身的手势,贺临风弯腰拎起航空箱:“沙发和毯子太舒服,一不小心没起来。”
汪来哦了声跟上:“你又买新家具啦?”他这兄弟,无论到哪——即使是宿舍,也会把自己的窝弄得舒舒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