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沉默了。
凡人与天庭之间最大的问题就是四时气候。
命脉都被扣在天庭手中,能有什么办法呢?
除非把掌控四时气候这种权柄从天庭手中剥夺。
各方势力在江流脑海里一一排列组合,最后也给不出一个有用的解答。
刚刚轻松了两分的空气立刻沉重起来。
释道玄反而笑了笑,恢复了平常的样子:“是我好高骛远了,眼前的难关都还没解决就想要朝着更大的难关前进。咱们现在是先去找金光道长吗?”
要搞灵山可没比天庭容易到哪里去。
他不过是骤然接触到了所有真相,三观被颠覆,所以才心境不稳罢了。
江流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追着原来的话题不放:“是得去找一下。”
永远不要从他人的口中接触到一个人以后就妄下定论。
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考虑,他都得去找一下金光道长。
几人继续向西去,不出几里路就见到了蜘蛛精口中的黄花观。
这道观雕梁画栋,富丽堂皇,四周祥云围绕,仙气飘飘,偶有鸟雀落在门前叽叽喳喳,也都是安心的模样,玉带溪水中还有白鹤起舞,果然是有道清修的场所。
进了门中,观主金光道长就迎了出来,这道长头戴红金冠,身穿乌皂服,脚踏云头履,系一条黄拂吕公绦。
他面如瓜铁,目若朗星,好一派俊郎真羽士,见着江流几人面上就露出了笑意,开口更是朗月清风大气至极:“今早起床见喜鹊枝头叫唤,便知有贵客要来,设香案扫道场,恭候几位多时,总算把贵客盼来了。几位远道而来,快快请进,快快请进。”
这样一个气度与相貌皆不平凡的人,很难让人产生厌恶的情绪。
哪怕江流是带着审视来的,在这样的欢迎下也缓和了神情,拱手还了礼才迈步跟着道长的步伐就进了道观,抬头就看到正殿之上供奉着三清,瓜果点心香案齐全。
那香案之上还有残留的香烛,可见金光道长确实是日日供奉三清祖师。>r>
江流这才开眼看了下金光道长,金光道长身上不仅没有恶果,还反结了不少善果,制药救人,挽救了不少家庭,还救治过几场疫病,他身后那两个童子就是他的善果之一。
果真如同蜘蛛精所说,是一个心地善良、有道清修的道长。
江流正要为自己的猜疑给道长赔罪,还没开口就听道长笑呵呵的说到:“我这观中也没什么好东西,只有一些自制的药枣茶,请诸位莫要嫌弃。”
人家一副要品茶详谈的样子,江流也就不急着说话了,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客随主便,主人家愿意拿自制的茶招待我们,是我们的荣幸。”
道长笑了笑:“几位贵客在此稍作片刻,有事只管吩咐我这道童去做就行,我去后间为诸位亲自泡茶。”
“且去,且去。”
道长这才转身进了后间,收敛了面上的笑容,带着几分哀痛之色从怀中掏出了一颗透明的珠子,拿在手中摩挲了两遍,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转去了屋内取了梯子,绕过床爬上了房梁,取出一个皮匣子。
这匣子上面还带着一把锁,无数的封印印在匣子的皮面上,若想强行打开,只会落得一个匣毁物没的下场,只有从那把锁上打开,方能取出匣中之物。
金光道长掏出一把钥匙,咔哒一声打开了皮匣子,取出一包药粉来。
这药格外的霸道,凡人只要沾着了一厘入肚就死,神仙也脱不过三厘下去就亡。
他一时不忍,可又想着七个妹子惨死的原由,便狠心拿出一颗枣子,一刀划开了枣子的皮露出里面的馅来,打开药粉包袱,将枣子摁了上去,宛如裹糖霜一样的裹了一圈,裹得满满当当。
做好这一切,他才将枣子收了起来,又将药粉包好放进皮匣子中,塞回了原处,便换了一件白色仙鹤祥云道袍回到了后间茶水中,清洗好茶壶茶杯放在托盘上,又小心的把那粒枣子捏出了出来放进了茶壶中,再将装有烧开的水的金色炊壶放在了托盘上,这才端着盘子出了后间。
小道童正在给江流几人讲述黄花观的历史,见着金光道长出来,行了一礼让开了位置。
“因着一时欢喜过头,打翻了茶水湿了衣裳,所以去洗漱了一番换了一件道袍。”
他略微解释了两句,见大家都不在衣服上,也就跟着转移了话题,不声不响的将托盘放在了桌子上,把一个个烫好的茶杯翻了过来为诸位沏茶。